唇已分，人仍旧依偎，看着那空间中的壮丽色彩，目眩神驰，心思飞出了极远。他们静静拥着，谁也不说话。

    “阿蕤。”良久，巫梦寒微笑道：“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么？”

    “嗯？”

    “当时我就看得呆了，只觉得你真美。”

    “骗人！”江蕤笑道：“你那时可凶了，险些要了我的性命，现在还来取笑人家！”

    “你这叫恶人先告状。分明是你险些要了我的性命。那一记火焰锥打得我昏迷不醒，现在还记忆犹新呢。”

    “呸！你明明是装的！”虽然这样说，江蕤的手掌还是抚上了巫梦寒的胸口，轻声问：“还疼么？”

    巫梦寒微笑道：“本来很疼，现在就好多了。”

    江蕤白了他一眼，道：“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还这样油嘴滑舌的？我……”说到以前，江蕤突然想到了那些难以回避的事情，神色一黯，再也说不下去了。

    “阿蕤。”巫梦寒瞅着她，叹了口气道：“或许咱们真就被困在这里，再也出不去了。”

    “那也很好。我们什么事情都不用管，就这样呆在一起好啦。又何必出去。真的到了外面……难道又能比这里好么？”

    “阿蕤，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有句话不是到今日，我断不会跟你说的。”

    “什么？”

    “你哥哥他……他算是我杀地，可也不算是我杀的。”

    “什么！”江蕤身躯一震。仰起脸怔怔地看他，面上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结结巴巴问：“你……你说什么？我……我没有听清楚……”

    “我说你哥哥江天。”巫梦寒道：“他确实因为我们的围捕而身亡，这个不假。可我并没有出手杀他。”说着，就把当日在城守府后花园中的战斗讲了一遍。

    江蕤听着，神色不断变化，等巫梦寒讲完。她一直也没说话。隔了许久，她才幽幽地问道：“这些话。当初你怎么不跟我说？”

    “你哥哥虽然不是我杀的，却也因我而死……”巫梦寒摇了摇头，道：“我又怎么为自己辩驳？”

    “当初你和我哥哥动手，并没有想杀他罢？”

    “不错。”

    “正如两军交战，总有死伤，却也怪不到哪个人头上，一切都是命数吧。”江蕤怔怔出了口气。道：“一定要算仇人，那也不只你一个，还有风兰衣，还有……还有密防司的许多人。”

    巫梦寒叹了口气，也不知如何回答。

    江蕤突然问：“当初你不说，为什么现在又想说了。”

    “当初我是不想推诿责任。而现在……我是不想你心中一直存着这个芥蒂。”

    “你……你早该告诉我地……”

    巫梦寒突然感觉到，江蕤按在自己胸前的手掌颤抖了起来。她埋头在巫梦寒怀里，双肩微微耸动。哭了。

    温热地气息在巫梦寒胸膛晕开。似乎渗透到了深处，让少年的心也感到一阵酸涩。他强自微笑道：“别哭，别哭。”

    “我没有哭……”江蕤用力擦了擦脸，泪水未干的脸上露出微笑来：“我很是开心。咱们……咱们不要留在这里，想法子出去好不好？”

    “那当然好。你……”

    “之前我真的想，就和你留在这里。哪里也不要去了。这有这样，我才能放下一切和你在一起。现在知道了这些，就回到外面，我还是能和你在一起，没有什么能把咱们分开。”

    “好，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巫梦寒在她面上轻轻一吻，羞得江蕤娇颜如火。

    江蕤依偎在巫梦寒怀里。恍惚间，她觉得自己是一只舟，正停靠在宁静的海湾中。那种安宁的气息抚平了心中的恐惧，疲倦袭上心头。她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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