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一尘夫人所赠,你何出此问”
老将的问话令一尘甚为不解,心中隐隐泛起一丝莫名的不良预感。
“夫人!你的夫人难道……是……玉雪”
“没错,一尘的夫人乃是郑玉雪……”
“什么……玉雪,我的女儿,你怎能……嫁给了一个金人……”
“你说玉雪是你女儿!难道你便是她从失散的父亲……”
二人的对话,都让对无比惊愕。郑龙的眼神愈发的异样了,抓着珠串的手也在颤抖着。而此刻一尘无比惊诧的眼神也好不了多少,也许他确实糊涂了,也许事实已然明了,只是令人无法接受。
“再者,我也不是金人,我是汉人呀!你才是……”
“你真的是汉人!天啊!搞错了,搞错了,是误会……”
太迟了,一切都太迟了!
大叫一声,老将郑龙喷血而亡。
“什么!搞错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懵了。
但总算停止了互相残杀。
因为他们觉得,有必要将事情弄清楚一下。
“我们不是金人,我们只是中原武林中人,前去为墨离将军解围。”
“我们也不是金人,只是装扮成金人的模样。我们的头儿是阳关守将郑龙父子。”
“我们此行,为的是阻止装扮成汉人的金兵,前去偷袭都城……”
“真的是一场误会,一场天大的误会呀……”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当剩余十来个武林中人和阳关残兵同时七嘴八舌地解释一番后,很快所有人变得肃静,只有风声呜咽,似在为谁纵情悲嚎。
所有人的话语在一尘脑海中都已模糊不清,但每一句话都如一声惊雷分明震得他脑中翁翁作响。
他怎能接受如此残酷的现实。
他居然杀了玉雪从失散的父兄!
今后将该如何面对玉雪,难道跟她说:我找到了你的父兄,可我把他们杀了!
“天啊,你为何如此捉弄于我!”
仰天长啸,如遭晴天霹雳。是悲、是愤、是悔也是恨。
是啊,从前他总是心慈手软,忍着不杀。以至于钟玉瑶和金世雄都曾发出同样的质问:一尘,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们!可今天自己却为什么突然大开杀戒难道这不是报应吗都怪自己太过急燥,若是之前能问清楚就好……
一切都太迟了,数百人就这么白白地糊里糊涂地死了!
事已至此,又能怎样!
只有忍着锥心断肠之痛,咬牙拱手向武林中人和阳关残兵道:“诸位,此番只为去救墨离,不想却横生无妄之灾,又白白消耗这么多的人命和时间。我作为带头人,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也无颜再要求各位同去了。只请诸位好生埋葬冤死的兄弟们。并为郑氏父子立碑,落款莫忘刻上我和玉雪的名字。诸位请多保重。”
跪拜郑氏父子后,一尘无暇掸去身上沙尘,起身上马。那些武林中人还要相随,都被他执意拒绝了。
此时只有一个心念:唯有战死沙场,否则无法交代。
借着黯淡的月色,连夜赶路。耳边寒风呼号,犹似孤魂野鬼幽怨的悲咽之声。他的眼中不知是风沙,还是泪水,或是厮杀时的血汗,粘黏着,使得双眼的视线迷迷糊糊。
坐骑走得愈来愈慢了,它的口中在呼呼地喘着粗气。长途跋涉没有吃草饮水,这马实在走不动了。一尘只得下马,万般惆怅地抬起惺眼向前望去。
那深暗的漠野之上泛起一线浮光。
不是星月之光,却似是人间灯火。心中燃起希望,向着那线光奋力前行。直到走近了些才发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