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瑜先生?”姜羽凡吸口冷气瞪大眼:“你说的是张献张子瑜么?”
夏侯博瞪眼:“怎么能直呼先生名姓!”
姜羽凡只故张大了嘴,根本没有心思反驳,心底的震惊已经叫他无暇去思考旁的事情。君青蓝的震惊不亚于姜羽凡。张献的名头在整个北夏哪个没有听说过?传闻中那人的才学无人能及,年方七岁,便在州县举行的辨合会中拔得头筹。成年后一路过关斩将金榜题名,却在入宫前潇洒离去,从此寄情于山水。那份洒脱和对功名利禄的不屑,自此成了传奇,多少人梦想中都想要叫子瑜先生指点一二。
正因为张献视功名财帛如粪土,又行踪缥缈。寻常人连见他一面都难,何况请他讲学。故而,李从尧能请他出山,来国子监讲学,对于读书人来说,得是多大的功德?足以赢得所有人对他的尊重。
君青蓝知道张献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但是……和印象中那一张屠户一般的面孔怎么都对上不号。当世大儒,神仙般的人物居然是……这个样子。果真,还是传说更叫人向往一些。
“端王殿下!”
夏侯博那巨大一声吼引来所有人目光,众人瞧见李从尧,纷纷弯下腰郑重行礼,场面宏大的叫人震撼。君青蓝下意识皱眉,总觉得多病的李从尧应该并不喜欢这样的局面。
“不必多礼。”李从尧束手而立,动也不动:“本王此来,只为与故友叙旧。还请众位行个方便。”
“自然,自然。”
众人齐声应着,再度散开了。莫说再度聚拢了来,即便连半个藏匿偷听的人也无。
君青蓝咋舌,这真是儒学之道的精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君子有所为,非礼勿听,非礼勿视,非礼勿言。简直妙极。国子监这么可爱的地方,姜羽凡怎么就不喜欢呢?
夏侯博,张远,吴涛互相对视,齐声开口:“王爷请指教。”
李从尧瞧一眼姜羽凡和君青蓝:“可以开始了。”
姜羽凡一愣,李从尧这是在帮他?李从尧居然在帮他?!君青蓝暗暗撇嘴,自己这位一时惊,一时傻的顶头上司百户大人,又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了。于是,她不着痕迹错开一步,正好叫夏侯博三人能瞧见她。
“请问三位,崔泰被人杀害,抛尸枯井的事情,你们可曾听过。”
三人面面相觑:“自然听过。但他遭人杀害这事情与我们可丁点关系都没有,我们许久都不曾见过他了。”
“哦?”这话听的君青蓝有些意外,侧目瞧一眼姜羽凡。崔泰尸身被发现至今只有三日,他死亡时间距离起尸时间不足两日。加起来顶多五日,实在称不上许久。
“你们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什么时候?”姜羽凡终于回过了神,开口问道。
“我有大约半个月不曾瞧见他了。”吴涛沉吟了片刻说道。
“听说国子监治学严谨,有贡生半个月缺席,早就会上报朝廷。怎么能容许他消失那么久?”君青蓝微颦着眉头,觉得不可思议。
“你不知道,崔泰同我们这些人不一样。”张远说道:“我们都是凭着自己努力,经了层层筛选才能进了国子监。崔泰是他姨娘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也不知走的谁的门路进来的。他只是个记名旁听,根本就不在国子监贡生名册里。所以,他来或不来并没有人在意。”
“正是如此。”吴涛说道:“他的席位就在我旁边。所以我能确定他至少有半个月不曾露面了。”
“你怎么不说话?”姜羽凡瞧着夏侯博笑嘻嘻说道:“莫非,你最近见过崔泰?”
夏侯博身子一颤,眸色便有几分闪烁:“我……你可莫要胡乱攀诬我。虽然我也是庶出,但我也是凭真才实学进来的,跟崔泰一点不一样。他为什么会死我怎么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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