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章 圆融遣柔然 龟兹已亲政(第3/4页)  即鹿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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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城的街上积雪盈尺,道无行人,唯街两边的树木光着枝杈,黝黑硬朗地指向雪罢云散的晴空。魏咸留在了秦州,而今莘迩的亲卫悉由其父魏述统带,魏述指挥着十几个亲兵在前头铲雪开路,车轮碾在残雪上,吱吱呀呀地缓缓前行。坐在暖和车中的莘迩,再次观看军报,这一回,他看得很仔细,一个字也没漏掉。

    到了四时宫外,王益富大老远地看到了莘迩的依仗、坐车,已在宫渠前迎候。

    车子停下,魏述掀开车帘,请莘迩下车。

    王益富俯跪车门边,仰着脸,说道:“莘公,木蹬凉,请踩着小奴下车吧。”

    莘迩怔了下,却是自然不肯,叫他让开,仍是踩着木蹬下了车,训斥他,说道:“以后不可再这样!让人看见,像什么话?地上积雪尚存,你不要跪着了,不冷么?”

    “小奴满腔都是为公效力的热诚,不觉得冷!”

    “快起来吧。”

    王益富起来,犹恭恭敬敬地弯着腰,不敢直身,前边引路,带莘迩进宫。魏述等亲卫等在了宫渠外头。过了宫渠,左近没了别人,王益富低声说道:“莘公,有件事,小奴得禀与公知。”

    “何事?”

    “昨日,小奴听说,白黎私进言大王,说大王年已十七,……”王益富说到这里,吞吞吐吐的,好像不敢接着往下说似的,偷偷地觑看莘迩的表情。

    莘迩的思绪登时从刚得到的军报中拔出,他克制住扭头去看王益富的下意识反应,不动声色,说道:“然后呢?”

    “说其从父白纯,便是在这个年龄,登了龟兹的王位,开始亲政的。”

    “白纯……,白纯是十六岁继的龟兹王位么?”

    王益富赔笑说道:“小奴是个阉人,整日在宫中伺候,哪里知道这些外事!”

    “大王今年已经十七了?”

    “还没有呢!明年才十七。”

    “我就记得大王才十六嘛。不过白黎说得也对,大王是快到亲政的年岁了。益富啊……”

    “小奴在。”

    莘迩语气温和,徐徐说道:“大王不再是个孩子了,已经长大了,你再是不知外事,也应知天威难测,你方才说对我效力的一腔热诚,此话不对,大大的不对,为了你自己好,你以后要尽心尽力,谨小慎微,必要对大王忠心耿耿才行,否则,一旦出了事,我也救不了你。”

    宫内外不比街上,雪都是随下随扫,并为了防止结冰路滑,摔倒了哪个大臣,地上洒的且有细沙,莘迩穿着的虎头履踩在其上,发出轻微的声响。远近安静之中,轻响清晰入耳,莘迩的话也意味悠长地落入到了王益富的耳中。

    王益富应道:“是,是,小奴晓得。”

    莘迩举首,如陷入回忆,说道:“时间过得真快,当年我从先王落难,舍命救下大王的那一幕,就像还在昨天,一晃眼,先王已薨,大王也已经十六了!”

    “定西幸有莘公,这些年才不仅国内太平,并连年开疆拓土,使我国威大扬。”

    “大王宫中的侍宦近日可有缺?”

    “……好像有缺。”

    “这两天会有人禀奏太后,补上大王宫中近宦的缺额,你值守宫禁不短时日了,也该升升了。”

    王益富明白了莘迩的意思,勉强压下狂喜,说道:“是,是,莘公恩德,小奴效死以报!”

    “我干嘛用你效死,好好的尽忠大王!”

    “是,是,小奴知道。”

    “你知道什么?”

    “莘公是我定西的擎天柱,为莘公效死,就是小奴尽忠大王。”

    这话引得莘迩对他刮目相看,笑道:“我知你伶俐会说话,不料你居然这般伶俐会说话。”宫门已在眼前,莘迩不等王益富回答,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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