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深深。
崇明帝坐在九龙椅上,一双老眼裹上震怒和阴寒,“肖彻,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忤逆圣意!”
肖彻立在殿中,神情未有丝毫松动,“微臣不知,皇上所指何事。”
崇明帝一掌拍在御案上,怒火喷涌,“朕此前早已让刘公公去肖府传了口谕,禁止东厂参与舞弊案,你竟然还敢私底下去抓捕姜云衢,然后扔到东厂大牢里动酷刑,谁给你的权利?”
肖彻语气淡淡,“微臣抓的,并非是舞弊案主犯,而是杀妻弑子的杀人犯。”
这事儿崇明帝听说了,刘家那位娇娇死在姜云衢手上,可现在姜刘两家都败落,连个停放棺木的地儿都没有,后事是在肖府办的。
但即便如此,“普通命案自有顺天府会去办,你瞎掺和什么?朕让你找的人找到了?”
肖彻眼底掠过一抹嘲讽,“当年的稳婆和宫人,早就不在了,时隔多年突然要查,有些难度。不过……”
“不过什么?”崇明帝老眼一缩。
“东宫已经有了储君,皇室不缺继承人,微臣猜测,皇上想找的可能不是那个人,而是他身上的某件东西,若真如此,皇上不妨再多提供些线索。”
崇明帝一噎。
没错,他想找的并非那个孽种,而是地宫宝库的钥匙。
当年他就是为了那把钥匙才会不顾伦常强行把先帝妃子变成自己宠冠六宫的贵妃。
可这么多年过去,他暗中让眼线把咸福宫翻了个遍,却始终没有钥匙的下落。
那把钥匙是先帝御驾出征前亲自交给她的,她没道理会弄丢。
既然没丢,又找不到,那就只能是已经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
崇明帝琢磨了很久,觉得能让她这般信任的人,除非是她亲生的。
那么,先帝的最后一个儿子就一定还活着!
但他安排眼线盯了这么久,孙贵妃却从未让人往外送过信件亦或者是银子。
她那个孽种儿子,到底藏于何处?
一天不把人找出来,崇明帝就一天睡不安稳。
但这些话,他怎么跟肖彻说?
告诉肖彻,孙贵妃其实是先帝妃子,他要找的那个孽种,是先帝的最后一个儿子,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
可如果不说,东厂查到最后还是会把真相给查出来。
想到这儿,崇明帝一阵烦躁,“那孽种身上有一把很特殊的钥匙,朕要找的,就是那把钥匙。”
与其让肖彻查出皇室乱仑的丑事儿,不如他先点明自己的目的。
那把钥匙肖彻知道,能打开地宫宝库,据说地宫里不仅有数不尽的金银财宝,还藏着能预知南齐国运的推背图。
崇明帝是谋朝篡位,表面瞧着威风凛凛一脸帝王相,实际上他色厉内荏,心里发虚,也怕远在封地的那些儿子效仿他当年弑君杀父谋了他的朝,篡了他的位。
所以他要找到推背图,倘若南齐将来能在太子李承鸣这儿顺延下去,那就相安无事,倘若真有变故,崇明帝恐怕还得逆天改命。
不过……
肖彻收了思绪,那把钥匙在孙贵妃手上,他连见都没见过,不知崇明帝是从哪得来的消息,非要往他身上搜。
“朕给你一年的时间。”崇明帝沉着脸,“一年后你找不到,朕便新账旧账跟你一块儿算!”
肖彻走后,刘公公过来奉茶,小声说,“皇上之前才下了口谕禁止东厂参与舞弊案,如今姜云衢被抓回东厂……皇上不打算问罪肖督主了?”
崇明帝揉着眉骨,“朕虽容不得东厂,可很多时候,他们又是朕的利爪和眼线,倘若一下子斩草除根,损失最大的还是朕。”
……
肖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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