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江湖绵延八百里，连湘山这个湖中岛距离岸边渡口都有十五里的水路。

    渡船离岸没多久，船上的客人们就一个个进入睡乡，就连于大勇这个刚刚还大声嚷嚷的汉子，此时也打起了响亮的呼噜。

    夜奔行，哪怕是于大勇这样的练气武者也遭不住。

    众人之中，也就只有秦旸依然清醒，目光清湛地坐在船尾，看着湖面中自的倒影，悠然自得。

    ‘广元······’

    秦旸脑海中闪过广元上岸时的场景。

    步履轻盈，有脚底生风之状，但每一脚每一步的距离，都是分毫不差，甫落地就似已生根，如山似岳，坚忍不拔。

    光是从脚步上就能看出，此人之实力绝非练气，少也是个炼神中期的武者。

    按这样的武者本不该无名，然而凌霜阁做的是杀手行当，虽然这些杀手惯有的习惯就是正面强突，但杀人之时还是会隐藏份和姓名的。

    事实上，江湖上之冉现在都不知凌霜阁是何人主事，亦不知阁主姓甚名谁，就连阁中高层几何，都没人知道。

    这个门派固然声名赫赫，在各地都留有痕迹，内部结构却一直颇为神秘。

    ‘不过这广元，定然是凌霜阁高层之一。面如虚霜，心如坚冰，加之不凡的实力，此人份绝不简单。’

    比起凌开锋和百城对秦旸的一知半解，还有广元对秦旸的看不透，秦旸对他们，却是看得颇为透彻。虽不至于把所有底细看个彻底，却也对其实力有了个基本把握。

    凌开锋和百城就不提了，这二人也算是才，但他们和秦旸之间的鸿沟，却是无比的大，没什么可比。

    广元倒是有些看头，功力雄浑，哪怕其尽力掩饰，也难掩那澎湃之气。

    要是秦旸真的只有炼气化神后期还发现不了他的实力，可惜秦旸不是。练气化神后期是秦羽的实力，不是秦旸的实力。

    稍加梳理了一下刚刚得到的报，秦旸有些惫懒地坐在船尾，静静看着水中倒影。

    也有快一年的时间了吧，一直未曾放松下来，神经绷得紧紧的。

    起来也好笑，这三三夜的赶路，反倒是清羽这段时间以来最清闲的时刻。

    记忆中上次放松还是当时被摘星盗所伤，疗养了三个月时间，那段时间算是比较轻松的时间了。

    在那之后，即便是鏖战沈开山受重创，也未曾轻松下来，拖着伤体冲击靖武司，杀白轻侯。

    再之后，就是一连串事故，秦旸连番激战，在实力大进的同时，也遭遇了更强的敌人。

    要不是有前世底蕴在，让秦旸能快速达到练脏境界，恐怕现在的他已是尸骨一堆了。

    此时乘舟湖上，秦旸渐渐放松了心神，看着湖面上的倒影，他心中也倒映出了一个影子。

    ‘菩提明镜’，心如明镜，照耀自。

    湖面一片镜，心中一片镜，一者照人，一者照心，心相合，心相异。

    渐渐的，秦旸也不知湖面照的是人还是心，心镜照的是心还是人。

    似菩提树，心如明镜台。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在这难得的安静和放松之中，秦旸的心境悄然发生着变化。

    菩提三悟，菩提明镜、无树非台、来处惹何埃三个境界。按照秦旸的理解，这三个境界和前世的某个禅理相似。

    宋代的青原行思大禅师过这样一段话：“老僧三十年前来参禅时，见山是山，见水是水；及至后来亲见知识，有个入处，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而今得个体歇处，依然见山还是山，见水还是水。”

    秦旸先前就流连与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的层次，照见诸相，却又流露于表。

    而现在，则是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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