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我们又见面了。”刘备端坐在上首,面带笑意,环视堂中诸人。
今天晚上天来的客人都是蓟城本地大户,基本上都参加了前几天的迎接活动,结果没过多久,新州牧又广发请帖,将他们召集过来,众人心中难免有些不安。
“使君有命,我等安敢怠慢。”距离刘备最近的一名老者拱拱手,不急不慢地应道,这人是城中最大的商户,名叫程熙。
其余众人似乎都是以程熙为首,见他说话,连忙纷纷应和。
刘备对他笑笑表示回礼,然后朗声说道:“明人不说暗话,本官虽然是大汉州牧,但在朝堂之上,世家眼中,我们幽州人始终是边地蛮子,诸位也曾四处行商,你们说说,幽州人是不是矮人一头?”
幽州民风淳朴,不喜欢遮遮掩掩的行事风格,刘备这番话直白坦率,让众人不由得产生了共鸣。
是啊,幽州人走到哪里,不管有没有钱,有没有地位,单单是一开口说话,就能感受到内地人的鄙视。
那群瞎了狗眼的直娘贼,躲在温暖的内地享受太平,却对自己这些人不屑一顾。
难道他们不知道,没了幽州人,没有北方诸州的汉子们,吞风饮雪,刀头舔血,将一代代胡人的这种情况实在是再普遍不过了。
胡人能卖的马,每年就那么多,胡人能买的盐和其他东西,每年也就那么多,谁不争就没生意做了。
赚得少总比没钱赚强吧。
程熙咳嗽一声,让众人稍安勿躁,然后试探地向刘备问道:“使君可有办法,让我等皆大欢喜?”
“只要诸位支持,本官就有办法让整个幽州皆大欢喜。”刘备自信地答道。
众人又是一阵哗然。
他们确实不信。
幽州前任刺史可是刘虞,在朝野之中向来有清正的美名,来到幽州之后,他几乎天天穿破衣,顿顿吃野菜,弄得蓟城豪强们都不好意思了,也只能捏着鼻子效仿,一个个吃得脸比苦胆还绿。
刘虞还安抚流民,鼓励他们开垦荒地、扩大渔阳的盐铁矿规模,积极与胡人开展贸易,就这,都不能扭转幽州的颓势,甚至连他自己的俸禄都要冀州和青州调拨。
这个刘备年龄还不到刘虞的一半,他凭什么胡吹大气,让幽州皆大欢喜?
“本官之前是在辽东郡任太守,那边之前是什么情况,诸位或许也有所耳闻,两年时间,本官让辽东人口翻了十倍,并且,人人有饭吃、有衣穿、有钱赚。”
“如今本官已经备好了船只,诸位可以自己去,也可以派遣信得过的人手,一起去辽东看看,回来之后,再和本官谈合作,如何啊?”刘备环视众人,向他们发出的参观的邀请。
就在众人交头接耳,互相商量的时候,一个刺耳的声音突然响起,“刘使君怕不是要把我等骗去,然后通通斩了?”
说话这人叫公孙盛,是辽西公孙家的一脉旁支,依靠着财雄势大的公孙家族,一向不把蓟城本地豪强放在眼里。
刘备皱起眉头,沉声问道:“阁下何出此言?”
公孙盛不屑地一笑,“我有一位堂兄名叫公孙昭,曾任辽东郡襄平县令,使君可曾听过?”
“本官当然听过。”刘备终于明白,这人为什么看着自己的时候,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了。“公孙昭追随先太守阳终,在与叛贼的血战中殉国了。”
“可我听说,我那堂兄是和阳太守一起,连同数十家当地士绅,被远道而来的刘使君给斩了,并且抄家灭门,死无葬身之地。”公孙盛也豁出去了,不管不顾地把自己知道的一些内幕讲了出来。
“来人,把这个血口喷人,恶意诋毁朝廷命官的狂徒押下去,用心审理,是否还有党羽和他勾结。”刘备脸色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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