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悲伤,是感激。”刘有望道,“元老院的恩情真是山高水深!皇恩浩荡!”
听着他这不伦不类的比喻,常青云暗暗好笑,心道髡贼要再多施恩一些你这样的货色,大明就有救了!
他憋着笑,劝道:“老爷说得是,都是首长的恩情深厚。”
“屁,你受过什么首长的恩情?”刘有望心情大好,拿常青云打趣,“你既是举人老爷,爷老子一定是财东大户人家。”
常青云略略尴尬地一笑,道:“我家里哪里算得是是财东!要不来这里当什么师爷!不过既被首长俘虏,还能得饶性命苟活于世,岂不是首长的大大恩典……”
“说得也是,要是首长也和你们大明的官儿一个做派,一句话就是:‘拉出去斩了’,你这脑袋估计早就烂光啦。”
常青云嘿嘿的干笑了两声:“若是脑袋都烂光了,还怎么给老爷办差事呢。”
“说得也对,所以元老院都是我们的大恩人了。老常你真是个能干人呐。”常青云三下两下为刘有望搞定了粮食的买家,让刘有望对他愈发刮目相看,言语中也亲近了不少。
“老爷谬赞,谬赞。”
“那个戏箱……”
“都在学生身上,管教老爷满意!”
“好好,”刘有望拍着自己的肚子,有心想从箱子里取一锭银子赏给常青云,却又不舍得,犹豫了好一会才道,“你且下去吧。”
刘有望看着常青云离开,心里暗暗懊恼。早知道这常青云是如此人才,就该一早逼迫他出来“辅佐”自己,何必和蒋佑功去厮混?这一千多两银子平白要分给他四百两,想想老大的不甘心。
想到这里,他愈想愈懊恼,觉得蒋佑功这货“不地道”。有心便想不分前给他。但是想到这三合嘴还得仰赖他的保护,只好把这念头又给吞了回去。不过,他留下了个后手,只说把粮食卖了出去,不提被卖掉的布匹杂货,先吞了二百两银子。
蒋佑功哪里知道刘有望的心思,听说粮食卖了出去,立刻便过来商议如何给朱四送银子。
直接拿着银子到朱四的下处去是不行的――国民军大队队部所在的梧州府衙人多眼杂,一百银子沉甸甸的,不好带也不好藏。澳洲人对手下受贿非常警惕,而且现在的粮饷用得都是银元流通券。这一百两银子只要被人瞧见了,这朱四就说不清了。
“把他请来给他不就是了?”刘有望道,“我这里绝对安全。”
“他在这里收银子当然安全,可是怎么带回去?这是一百两银子。沉甸甸的不能揣在兜里,得专门弄个盒子――回到大队部,有人瞧见了怎么说?”
“难不成还有敢问他?”
“这可难说啊,”蒋佑功低声道,“你总该知道,首长到处都有眼线……”
这句话让最近一直过得惬意的刘有望惊出了一身冷汗。元老院到处有耳目眼线这件事,归化民们多少都知晓一点,不过,从来没有人敢公然谈论这些事情。
“这我当然知道,要不然咋说我这里安全呢?好歹一个归化民也没有。”
“问题是城里到处都是!”
“这倒难了。”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刘有望没经验,蒋佑功也没有:他投髡这些年来,不是没有遇到的事情,但是第一没有这么大的量,第二临高早就没了银子这个说法,全用流通券,反而方便许多。大明的经验倒是不少,又没法直接套用。
“这事你也不济!”刘有望道,“我看,还是请常先生来商量!”
“也只有如此了。”蒋佑功道,“我先回避一下,免得他见人多了不愿开口。”
常青云被叫回来一听是这事,脑子里顿时转了几个弯。心里盘算妥当,才开口问道:“法子是有,不过也只能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