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近五更。
月,西移,沉三分。
长夜最漆黑的时候,是黎明前。同时,这也是人最困乏的时候,劳累就更不用说了。
“小时候的九婴可顽皮了……”
“我们村子里也有只小狗,也很横。那是大胖家养的,我们都叫他啸天,可凶了……”
“自我懂事以来我就没离开过岳阳城……”
“我们那村子很小的……”
“当你凭梅登响那天际,即便说他是龙啸九天,那也不见得太过分。
鸡鸣之后,便是晨时了…
温暖的暮光,柔柔地穿过天际的残云,洒落在岳阳最高的大山间。
问天的晨,和别的院府有些不太一样。总的来说,就是比别的院府更散漫,少了几分严谨,却多了几分自律。
鸡鸣第三声,山边楼宇、林中竹舍,陆陆续续地,有了些身穿灰袍麻衣的人影悠悠走出。或仰天吟唱,空谷拂琴,或在栈道间打一套拳法,舞一套剑诀,又或捧着本书册埋头走向经楼。形形**,千姿百态,似乎并没有规律可循,却可以看出,每人心中都自有一套日常的规矩。
这是随心,但不所欲。
“驾!”
“哒哒…”
山顶竹屋的竹门,关上后,不久…
山下,道口外,数百丈外,蹲守一夜的百余骏马,就被人骑走了一匹…
骑走它的,是一位外表粗旷,手里却执着把青花纸扇的汉子。只见他,一个翻身上马,身子前倾趴在马背上,扯着缰绳就是狠狠甩出一鞭,吃痛的骏马顿时长啸,如箭疾出,就是一路南奔…
骏马跑的飞快,但驱马的汉子似乎并不着急。在快马急奔时,他居然还有心情从怀掏出块肉饼,咬上两口,吃上个早饭…
不过,他确实有不着急的理由。因为,他要去的地儿,离问天大山并不是很远,相去只有数十里路而已。
那地儿叫“铁扇门”。
这不,
快马疾奔一路,穿巷过街,见人不让,直接冲踏。半刻时长不到,汉子手中的肉饼才刚啃完最后一口,骏马就已经缓下了蹄子,停在了那城西最南的听雨湖前。
听雨湖,
一个所有前来岳阳游历的文人骚客,都会到此一游的地方。
因为,它很美。
十里湖面平如镜面,湖心有白鹤飞舞,湖边有鱼虾戏水。杨柳岸一片青绿,配上碧绿的湖面,仿佛就是少女出浴时的一幅画卷,美不胜收。
晨曦一缕,映波光粼粼。
岳阳三千,排五的院府,铁扇门。就在这伴湖而建,建在湖延右侧上。占地方圆九里有余,沿湖坐落,前窄后宽,成一扇形。前为扇柄,后为扇面,九条数丈石路为扇骨,均分扇面内八个院落,连通院门。
“御…”
“咄咄…”
驱马而至的汉子,一个翻身落到马下,便轻车熟路地,小跑入那宽敞的大门内。沿着花岗岩铺砌而成的大路,朝着最中间的那个院落,直径跑去…
“霍!”
“舞蝶起!”
“霍!”
“弄清影!”
“霍!”
“花丛蝶影!”
“霍!”
“……”
人影熙攘,
春蝶沾花与扇影齐舞,
气芒盛绽随蓝光挥洒。
今日,呆在铁扇门的闲人也不少。这一大早的,每个院落内的铁扇门弟子,便整齐划一地排好了方阵,随着教习师傅的操喝声,舞起了铁扇,摆起了晨练的架子。动与静间,所有人的动作,几乎不差丝毫,就连每个人身上绽起的气芒,都是由高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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