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柳月口若悬河,硬生生讲了将近半个时辰。
然而,秉承这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想法,我只是给面子地装出一副认真的样子,他讲完之后又默默地递上一杯水,颇有感悟地说道:“所以,我的名节毁在了公子手上。”
南柳月一个不小心,咬裂了嘴里的芦苇管,嘴角还在不自觉地踌抽搐。
他说了半天是表达这个意思吗?
艰难地喝完最后一滴水,南柳月又耐着性子解释道:“姑娘,月不是这个意思”
“念。”
“嗯?”突然被打断,南柳月有些懵,不知道她是啥意思。
“我的名字。”
南柳月一听,默默地点了点头。他想继续刚才的谈话,可是又不知从何说起,硬接上去又好像太干了,而且,她好像听不懂
于是,他问了一个自己比较关心的问题,“姑娘,我的伤什么时候能好?”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盯着他的眼睛,眼里的执拗倔强一瞬不瞬。
南柳月被她盯得发毛。
良久,他还是忍不住发问了,“姑”
“叫我的名字。”
南柳月,“”
相处的这点时间里,他好像有些摸透了她的脾气性子,认准的事情就没个商量,他甚至都怀疑,如果他不顺着她,她可以坐在这里盯着自己看到天荒地老。
天荒地老
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好一会儿失神,南柳月动了动嘴唇,低声道:“念。”
得到了想要的回应,我抿唇一笑,“嗯,恢复得好的话,月明天就能下床了,再过两天伤口就会结痂,内伤还需要再调理七天。”
“嗯,谢谢姑念。”见她如此高兴,南柳月的声音也不禁温柔起来。
姑念?我啥时候改名字了?!
不过看在他听话的份儿上,我就暂且原谅他好了。
天机老人留下来的衣服是清一色的黑袍,没有什么花纹。瞧着他和南柳月的身形也没有什么差别,索性就随便挑了一套放到床头。
“这是我师父留下来的。”
“谢谢。”
“月晚上想吃什么?”我看了眼西斜的落日余晖,视线渐渐朦胧。
“都可以。”
我微微挑眉。都可以吗?那就很完美了
看着那道素色身影走出门去,南柳月后知后觉地想起她临出门的那记眼神,有种不好的预感。
是夜,简朴的清心小筑外头绕了一圈袅袅炊烟,云遮雾绕的给这冷清的地方添了一丝人气。
屋子里的烛光摇曳,桌上的饭菜色香味俱全,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南柳月已经穿上了那件黑袍,果然很适合他。
不像是穿白衣时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穿黑袍的他多了些随性洒脱,柔滑的黑发草草扎成一束,冷漠疏离的面具不知不觉就被扔在角落。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这才是他真正的模样。
南柳月先是喝了一口碗里的玉米鸡丝粥,曲肘的动作还是扯得伤口有些发疼,不过并不激烈。
入口清香咸鲜,软糯爽滑,比宫廷里的御厨做的有过之而无不及。本来没什么胃口的他禁不住伸出筷子想要去夹面前的泡脚野猪肉。
而他的筷子还没碰上那盘菜,就被飞来的另一双筷子拦住了去路。
南柳月想抽回自己的筷子,奈何另一双筷子力气太大,自己无法挪动分毫。
就像不习惯别人的触碰一样,他现在手里的筷子就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依旧是不习惯。
“月不能吃油腻的。”我夹着他的筷子挪到另一个盘子上,“吃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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