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钉子自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打小就在宫里头伺候,当然不知这江湖上的门路。
萧无衣在名州府三年,发生了一些事情,虽然远在天边,可对于京城之事还是知道不少的。只是她不愿知晓,是以
听说萧无衣出了城,萧召南放下手中杯盏,眸色微红的望着跟前的孟德年,“出城了?”
“是!”孟德年低低的应声,“出城往西的乱葬岗去了,也不知要做什么!”
“玄机门出来的,公孙基子的徒弟,能没有点本事吗?”萧召南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她已经进入了角色,真正的担起了玄机门的重责大任。呵朕的阿衣,走远了!”
孟德年垂眸,“皇上,您仔细身子。酒多伤身,可不敢多喝!”
“她的酒量比朕好!”他望着手中杯盏,“可她每次都在朕跟前喝醉你知道为什么吗?”
“老奴不知!”孟德年低语。
萧召南长长吐出一口气,自嘲般笑着,“朕也不知!却再也没机会知道了,她把什么都放下了!”
“有句话,老奴不知当不当讲!”孟德年躬身。
萧召南又倒上一杯酒,“说罢!”
“皇上,公主能有今日,也是被您一步步逼出来的。”孟德年音色轻颤,死死的握紧了手中的拂尘,“如今她这样也是极好的,无情无爱,再也不会哭了!”
“从公主回来,老奴就没见她笑过,一直哭!”孟德年哽咽,“皇上,公主打小就是个喜欢笑的人。公主身上余毒未清,太医说”
握着杯盏的骨关节,微微泛着青白之色。
萧召南一脸迷蒙的盯着眼前的孟德年,是了,她身上
“太医说,公主一直以来都是以毒攻毒,但这终究是治标不治本,也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毒发,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消弭!”孟德年微微绷直了身子,“皇上,公主心里的苦一点都不比您少!”
“孟德年,你是不是嫌命太长?”萧召南喝着酒,音色低冷狠戾。
孟德年扑通跪地,“老奴该死!老奴该死!皇上恕罪!老奴,多嘴了!”
“她心里苦,于是就将一切放下?那朕呢?”萧召南冷笑,“朕的苦呢?她害死了鸢儿,以为如此便能一了百了?芙蓉渠中,佳人殒命,从此阴阳两隔只是因为她!”
“别让她死了,务必要护住她周全!”萧召南伏在桌案处,神色恹恹,“不许她出事!她是朕的,任何人都不许沾!”
孟德年磕头,“老奴明白!”
其实谁都明白,却谁都没敢戳破。毕竟这中间,隔着一条人命,隔着命里的那一滴血!
原本对于帝王而言,谁的命都不该放在心里,更不会放在眼里。
可偏偏曾是皇帝心尖尖上的人,即便时隔多年渐渐的忘怀,或许连莫鸢的面儿都未必能记得太清楚,只能靠着一幅幅画像来假装记得。
但那份仇与恨,却是刻骨的。
你兴许已经忘了为何要恨,偏偏记得要去恨!恨一个人,恨到至死方休,仿佛只有这样,此生才算活得痛快!
合上御书房的房门,孟德年脊背寒凉,早已被冷汗浸透。若不是皇帝喝醉了,他也不敢说那些掏心掏肺的话,可惜啊这结打从莫鸢死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是个死结了!
谁都解不开,谁都帮不得!
回头冲着底下人道,“随杂家再去一趟卫所,再挑些精干的!”
小太监不懂,“公公,这又是为何?都第三回了!”
“小东西脑子不好使,这第三回又怎么了?送玄机门的锦衣,再多也不嫌多!”孟德年一声长叹,“送吧!送吧!就看犟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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