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江很快给康家平剃完头发,而康家平也只给了四个铜板。但是,随着铜板,还有一个小纸团。吕江一看,顺手把纸团收进了口袋里。
康家平走后,吕江拿出纸团。这是许值亲笔写的条子,告诉他外面有三名特务,让他放弃联络站,赶到紧急联络点见面。吕江把纸条放进嘴里,喝了口水,把纸条咽了下去。趁着倒水的机会,他观察了铺子外面。
鞋匠和对面的米粉摊都在,但黄包车夫已经不见了。吕江心里一惊,康家平刚走,不会被那名特务盯上了吧。
吕江的担心不无道理,事实上,康家平现在就被二科的人在跟踪。吕江的剃头铺很简陋,只有生活在底层的人,才会光顾。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不会引起注意。而康家平一身长衫,这可是有脸面的人,才会穿的。
长衫和西装,都是上层人才会穿的。康家平是客栈老板,穿长衫是合乎身份的。但他来长塘街剃头,再穿长衫就不合适了。况且,为了一个铜板,与吕江讨价还价,也极不正常。这样的接头暗号,对身为苦力的地下党来说,才显得正常。
身后的车夫跟了上来,康家平当然是知道的。他来与吕江接头,肯定是一万个小心。所以,他没有回小夹街,而是带着车夫,满古星的转悠。直到后面的黄包车夫,失去兴趣为止。
康家平又换了辆黄包车,在街了绕了两圈后,才回到小夹街自己的客栈。许值已经离开,康家平的任务算是圆满成功。他是一名老地下党,这样的任务,对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只是康家平怎么也想不到,他的身后,还有一个尾巴。马上就到地下党接头的日子,郑思远当然是全力以赴。二科所有人,全部到了剃头铺附近。
康家平走进剃头铺,对面米粉摊发出信号,他当时就开始安排。穿着长衫,却来这样的地方剃头,原本就是不正常的。康家平走出来后,警觉的观察着四周,郑思远当时只看了一眼,立马断定,这是一位同行。
他没有打草惊蛇,剃头铺外面的人,跟踪失败后,他与其他人,分开跟踪。果然,康家平发现后面的黄包车消失后,警觉性降了下来。他很顺利的跟到了小夹街,甚至还大胆的跟了进去,在客栈开了间房。
在房间内,郑思远显得非常兴奋。刚才走进来的那位穿长衫男子,并不是这里的住客,而是老板。也就是说,这家无名客栈,也有可能是地下党的一个联络站。作为一名专业情报人员,他也会把情报站放在这样的小客栈。
郑思远太兴奋了,他决定,把剃头铺的据点端掉,把人都赶到这里来。剃头铺只是只虾米,这里才是大鱼。而且,他也得回去,调查无名客栈的情况。虽然他刚才与前面的伙计交谈了,但对客栈的情况,一点也没有打听。
“田岛君,重大发现,地下党的又一交通站浮出水面。”郑思远几乎是冲向张百朋的办公室,激动的用日语说道。
“赤柴重八藏!”张百朋不满的说,他的日本名字,怎么能轻易说出来呢。
“阁下,赤柴重八藏鲁莽了。”郑思远重重的用鞠了一躬,他实在是太激动了,所有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现在再想起之前的艰辛,实在不算什么。
“说说吧。”张百朋脸色缓和了下来,作为一名情报人员,任何时候都不能激动,他们也没有资格激动。无论是兴奋与悲伤,都只有一刹那的时间,除此以外,就得全力以赴,投入到新的工作中去。
“下午,长塘街的剃头铺,来了一位穿长衫的顾客。”郑思远说。
“等等,那家剃头铺这么小,怎么会有穿长衫的光顾?”张百朋打断了他。
“这正是我疑惑的地方,我猜测,地下党已经知道我们的行动。或者是时间仓促,没有来得及换衣服了吧。这是他们的败笔,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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