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限路和五马路,都在法租界外面,这为制造事端,留下了最好的借口。法租界的水电,都控制在华阜,算他们知道,也无可奈何。
“要停多久?”马兴标问。这种事情,他是轻车熟路。
“只要停十分钟可以了。”朱慕云说,他只要确保,张广林告诉他的这两处地方,确实有效可以了。只要知道了这两个地方,到时候随时都可能给法租界施加压力。
“局座,昨天晚,三处在四方坪摔了个大跟头?”马兴标问,早,他一到科里,听说了昨天晚的事。
但是,再打听三处的行动,没人知道详情了。他还特意到码头,趁着三处的人坐船六水洲时,去问了问。结果,所有的人都讳莫如深,对昨晚之事闭口不谈。
“还不是抓共产党?结果人没抓到,反伤了五人。”朱慕云淡淡的说。
“看史希侠还牛气不。”马兴标得意的说,三处的失败,让他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舒坦。
“三处的行动,事前没有向局里备案,导致共产党逃脱。局座很生气,史希侠的位子,可能不保。”朱慕云缓缓的说。
“要撸掉他?”马兴标一喜,他从行动队长,降为二科科长,恨不得其他所有人,也跟他一样。
“很有可能。”朱慕云说,他知道,只要将消息告诉了马兴标,很快会扩散。这样的消息,不是什么机密,却是机关传播最快的消息。
“处座,据安陆传来的消息,丁子璜已经进了日军指挥部。”马兴标突然想起件事,对此,他的人无能为力。
“丁子璜是从坪坝逃回来的,谁也不知道间发生了什么。所以,对他的监视,其实是从另外一个角度,帮助皇军作战。”朱慕云说。丁子璜进了日军指挥部,进一步证明了,自己之前的判断。
马兴标走后,朱慕云想,是不是再跟陈秉南联系一下。将史希侠可能会被撤职的消息,通过他透露出去。但是,他正准备打电话的时候,华生却进来了。
“处座,有几份件需要你签字。”华生来找朱慕云,每次都会有一个正当的理由。虽然他是朱慕云推荐来二处的,但无论是在经济处还是二处,很多人并不知道,他们的亲密关系。
“好。”朱慕云点了点头,随后,以想出去透气为由,带着华生到了码头。
“今天早,我在太古街的无名粉店吃早餐的时候,无意之碰到陈秉南了。”华生说,虽然码头的食堂,每天都会提供丰盛的早点,但华生也需要与人见面。无名粉店是一个理想的联系点,每次去,他都会请门口听几名乞丐,吃份热干面。
“这没什么啊。”朱慕云随口说,但蓦然,他发觉了异常。陈秉南的家庭情况较紧,一般来说,是不会在外面吃早餐的。晚他带了那么多饭菜回去,还不够他吃早餐的?再说了,三处也有早餐供应,陈秉南完全没有必要花这份钱。
如果陈秉南是华生这样的总务人员,手里有钱,去外面吃早餐,只是换口味罢了。但陈秉南要供养三个小孩,每一分钱都应该掰成两分花才对。
况且,陈秉南又是技术人员,无需与外勤人员联系,更加不可能有自己的线人之类。他在外面吃早餐,于情于理都说不通。
陈秉南如果知道,自己在无名粉店,吃了一次早餐,让朱慕云推理出这么多东西的话,一定会很后悔的。
“我问了老板娘秀英,陈秉南不经常来,次来吃早餐,还是几天前。而且,也是坐在最里面的那张桌子,好像桌子,坐的还是同一个人。”华生说,杨世英的妻子李秀英,虽然不识字,但记性却很好。经常在店里吃粉面的人,她基本都认识。
“你派人跟一下吧。”朱慕云心里一动,陈秉南的这种异常,值得警惕。陈秉南接触的是什么人,他暂时还不好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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