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慕云虽然很想知道邓湘涛的调查情况,可是,早上他必须先去镇南五金厂。况且,就算见到了邓湘涛,他也未必会告诉自己真实情况。
自己的岗位在政保局,将杜矶的情况摸清就可以了。古星区的内线,就算挖不出来,自己也无能为力。谁让邓湘涛对自己信息封锁,什么情况都不知道自己呢。古星区在野家茅屋肯定有秘密,但具体内容,自己还不知道。
出门观天色,进门观脸色。朱慕云一进李邦藩的办公室,第一眼就会观察李邦藩的脸色。虽然李邦藩喜怒不形于色,但在朱慕云这个研究“李邦藩”的专家面前,他的任何细微表情,都逃不过朱慕云的法眼。
其实,朱慕云早就注意到了李邦藩的一个秘密。如果李邦藩心情不好,到办公室后,会不停的抽烟,而不会先泡茶。如果他把茶自己泡好了,说明心情还是不错的。
只有工作顺利,心情才会舒畅。自从沈雨珊离开李邦藩之后,他就很少再近女色。没有了生活的羁绊,李邦藩像个修道士一样,几乎把所有的精力,全部投入到了工作中。
“局座,咱们抓了军统的人,为何不能在报纸上宣传一下呢?如果孙明华不愿意上报纸的话,我可以替他分忧嘛。”朱慕云给李邦藩倒了杯茶,恬不知耻的说。
“你倒还真不客气。”李邦藩看了朱慕云一眼,淡淡的说。
“这是好事,我们打击了军统分子,当然要大肆报道。要让所有抗日分子都知道,与皇军作为,是没有好下场的。”朱慕云郑重其事的说。
“知道吗,昨天情报处再去古昌,还是一无所获。军统的人很狡猾,早就转移了。杜矶带着我们的人,在古昌转了几圈,只抓了几名外围分子。”李邦藩叹息着说,现在,就算他想请记者报道,也拉不下这个脸了。
“杜矶是不是假叛变?跟当初冯梓缘一样?”朱慕云突然说,这种事情,谁也不敢保证。就算杜矶以后依然与军统保持联系,但谁又敢相信他呢?
“孙明华跟我汇报了,如果你愿意接收杜矶,可以把他让给你。但宋鹏,他想放在情报处,顶冯梓缘的位子。”李邦藩说,其实,就算朱慕云不说,他也有这样的顾虑。
政保局出了一个冯梓缘,自然就会担心有第二个冯梓缘。杜矶虽然受了刑,可是他却撑过了头几个小时。这个时候杜矶的情报,几乎没有价值。
没有价值的情报,相当于没有提供情报。还浪费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光是跑古昌,情报处就去了两趟。第一次赔了夫人又折兵,本是抓邓湘涛,顺便考验冯梓缘。结果邓湘涛没抓到,冯梓缘也逃了。
第二次有杜矶带队,他倒是把上次邓湘涛出现的地方,全部给指了出来。事实证明,朱慕云的情报还是很准的。可是,古昌组的所有人员,全部撤离了,这样的情报还有什么用呢?
“我这里也不是垃圾桶,不能什么货色都我这里塞吧?”朱慕云摇了摇头,他的三科,其实就是一个垃圾桶。
“既然杜矶愿意投诚,不管是真是假,先收下再说。如果投诚的人,我们依然对他下手,岂不是让其他人断了投诚的念头?”李邦藩说,只有让军统的人知道,只要投诚就能过上好日子,才会有更多的,不坚定的抗日分子,愿意加入自己的队伍。
“既然是局座的意思,我无条件执行。只是,安排在哪里比较好?”朱慕云问,杜矶毕竟是当过古昌行动大队长的人,级别不算太低。如果职务太低,会委屈了他。要是职务太高,别人又不会心服。
“这种事你最拿手嘛。”李邦藩笑了笑,朱慕云对人情世故最是清楚,让他安排杜矶,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
“此事还得局座定夺。”朱慕云谦逊的说。
“先说说你的想法吧。”李邦藩不置可否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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