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镇南五金厂后,朱慕云送李邦藩到办公室,给他打好开水,泡好茶后,才回到自己在经济处的办公室。
等华生上班后,朱慕云将他叫了过来。看守所的所长,与总务处庶务科的科长,无论是薪饷还是外水,庶务科长都要远胜过看守所所长。但是,朱慕云不能替他作决定,就算自己决定了,也要把结果提前告诉他。
“云哥,什么事?”华生问。
“昨天的事情听说了吧?”朱慕云问。
“是啊,罗斌真蠢。”华生说。
“他要是聪明,就不会当抗日分子了。”朱慕云笑着说,华生最近的思想,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
华生听了,张了张嘴,却没有再说什么。显然,他对朱慕云的说法是不认同的。只是,出于尊重朱慕云,他并没有反驳。
“六水洲最近出了两次事故,都与吃有关。你这个庶务科长,有什么想说的?”朱慕云问,他已经习惯,说问题之前,先拐个弯,再将事情引出来。
“我上面还有陈处长,就算想照顾他们,可总有不周的地方。”华生苦笑着说。
“局座想新设个看守所所长,还点了你的名。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朱慕云问。
“我听云哥的。”华生说,他当初到警察局看守所当差,是朱慕云安排的。后来到二处总务科,也是朱慕云的意思。现在担任庶务科长,依然是朱慕云的决定。只要是朱慕云决定的事,他从来不会反对。
至于待遇也好,辛苦与否也罢,他并不在乎。如果朱慕云认为,自己有必要去看守所,他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其实,华生还愿意在看守所。在庶务科当科长,看似风光,但充满了尔虞我诈,随时都要小心翼翼。在看守所反而简单得多,他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我替你拒绝了。这件事,我还没问过余国辉。但不管如何,局座下了决心,他都必须让位。”朱慕云看了华生一眼,他倒没想到华生会这么回答。
“其实我更喜欢看守所,庶务科虽好,但眼红的人也多。”华生说,工作上的苦、累,甚至是难处,他都不会跟朱慕云说起的。
因为他的出身,很多人对他都是鄙视的。只是因为朱慕云的原因,别人不敢当着他的面说出来。可是,华生已经无意中听别人说过多次,一个乞丐当科长,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如果工作上有难处,你应该跟我说。”朱慕云关心的说。
“云哥每天这么忙,我不能打扰的。”华生淡淡的说,自己的事情,哪怕再艰难,他也会自己处理。当然,有的时候他也会打着朱慕云的旗号办事。
“你要是受了委屈,那就是我受了委屈。别的地方,你受了委屈我管不了,但在政保局,谁要是敢欺负你,我让他没好日子过!”朱慕云郑重其事的说。
“多谢云哥,有你这句话,我什么都不在乎。”华生感动的说,他听得出来,朱慕云的话是发自内心。虽然朱慕云在别人眼里,总喜欢阿谀奉承,但他知道,朱慕云其实是个非常讲义气之人。
要不然,当初他会救自己这个乞丐?要不然,他会对快饿死的三公子伸出援手?还有韦朝蓬,要不是朱慕云,或许也死在古星街头了。
“等会我与余国辉谈过后,再跟你定吧。六水洲看守所,可没有想象的好。几乎每天都不能外出,整天还得跟犯人打交道。”朱慕云提醒着说。
“我既不怕苦,也不怕累。只是,我如果去了六水洲,会不会误了云哥的事?”华生问,他在庶务科这么久,也有些明白朱慕云的用意了。
自己在庶务科,可以给朱慕云打听局里的小道消息。而且,通过物资调配,也能知道各个部门做了些什么事。一旦去了六水洲,就帮不到朱慕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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