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岛信夫其实对晚上的战斗,也不是很了解。他之所以参战,是因为六师的请求。原本,汪清海只想让他督战。但草岛信夫认为,六师都敢上阵杀敌,大日本帝国的勇士,岂能落在他们身后?
只是,参战之后,草岛信夫发现,对面的新四军,确实很顽强。他带了不足一个小队,但面对的“新四军”,恐怕有两个连以上。对方火力强大,要不是他的手下英勇善战,恐怕伤亡会更大。
“新四军一向擅长夜战,今天晚上算他们走运。”草岛信夫对晚上的战斗还是不甘心,自己怎么能失败呢?一个日军小队,应该能击溃国军一个营才对。就算是面对新四军一个团,也能立于不败之地。
然而,西流河的战斗,让他真正认识到了新四军的战斗力。虽然日军能以一当十,但新四军据险以守,还是没能击溃对方。相反,他的小队还有所伤亡,如果是在白天,必定不会有这么大的损失
“草岛队长,我还要借用你的电话,向上级汇报。”朱慕云说,他相信,草岛信夫应该向宪兵队本部汇报了今天晚上的战斗。
可是,自己向李邦藩汇报,意义又不一样。况且,朱慕云还有自己的想法。六师仓促搞出这样的“戏”,不可能瞒天过海。这件事,不用多久就会露馅。如果自己跟着时栋梁,与他们一同欺骗李邦藩,以后自己的前程,也就断送了。
虽然六师前后送了朱慕云三十根大黄鱼,可朱慕云需要承担的风险,也是很大的。一个不好,朱慕云就会锒铛入狱。如果朱慕云确实是不知情,那没什么说的。但这件事,他称得上了始作俑者。当然得想办法扭转乾坤,不但要把责任推卸干净,还得让六师孤立无援。
“我这里电话和电台都有,如果电话信号不好,建议你发电报。这段时间,这个时候的线路,一般都会出问题。”草岛信夫说,古昌与古星虽然只有几十里,但电话线路并非随时都通的。就算他的是军事线路,但有的时候,也会遭到抗日分子的破坏。
“我没有局里的密码本,只能发明码。”朱慕云苦笑着说。他之前是在草岛信夫办公室打的电话,以前也基本上电话联系,根本没想到,古昌与古星之间的通信,还要靠发电报。
“没事,可以通过宪兵队转。如果需要,可以把电报稿交给我。”草岛信夫说,朱慕云来古昌,是为了调查六师与新四军私下签订停战协议。他当然要全力配合,这也是本清正雄之前叮嘱过的。
事实证明,草岛信夫是有预见性的。抗日分子真是可恨,他们白天不敢破坏,可到了晚上,只需要派人爬上电线杆,一把钳子,就能断了古昌与古星之间的联络。
朱慕云到草岛信夫的办公室打电话,果然打不通了。根据草岛信夫的经验,这是电话线被剪断。要明天派人修复后,才能恢复。
“既然电话不通,那就发电报吧。”朱慕云无奈的说,他向李邦藩详细汇报了西流河的战斗经过,并且报告,明天自己去趟西流河现场察看,同时,会带回六师与新四军的最新防御情况。
草岛信夫看到朱慕云洋洋洒洒几百字的电文,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电报要言简意赅,字数越好越好。朱慕云倒好,生怕宪兵队的报务员没事干,一下子写了这么长的电文。
“朱桑,还要麻烦你翻译成日文,我们的报务员,不懂中文。”草岛信夫说,朱慕云的电文,不但是中文,还用上了文言文,生涩难懂,宪兵队的翻译不在,只能让朱慕云自己翻译了。
“怪我,没注意这一点。”朱慕云说,他故意写了封几百字的电文。这样,他才有机会,待在宪兵队的报务室。
朱慕云一个到古昌,与组织暂时失去了联系。虽然他在认真执行组织交待的任务,但古昌的最新情况,不能随时告诉家里,会让新四军错失良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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