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牧惨笑着咧了咧嘴,随后开始向上狂奔。
他听说遇到鬼打墙反应必须要快,朝一个方向猛命地跑,趁鬼的打墙速度还没有起来,一鼓作气赶上他的进度,将其冲破。
他咬了咬牙,也没顾得上可能惊醒熟睡的人,再没压制脚步声,撒了腿便再次提速。
一暗,一明,一暗,一明,一暗,一明......
忘了是第十几次通过那扇印着倒“福”的门,刘牧急喘着气,终于虚脱般朝楼梯上一坐。
他又细想起刚才那个理论,自己也发觉太不靠谱,再猛一回忆,敢情是以前爱看鬼故事的小侄子奶声奶气对自己说的。
如此处境,饶是久经贼场的刘牧,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时楼上传来了脚步声。
刘牧心里猛地一抽,完了,我刘牧做一辈子贼,没想到最后没栽到人手里,栽进了鬼手里。
他与自己告别前还不忘擦了擦手心那枚壁虎护符,心想升天以后得做做榜样,保佑保佑干这行的后生,自己头白了,兄弟我有点怕......”
尼玛,刚你那副凶相都把我尿都吓出来几滴,你说怕鬼?
“那好吧。”
坐会儿就走,绝不多留。
那人别过了头,脸埋在楼灯外的一片阴影之中,开始摸索起钥匙。
“坏了。”那人一拍脑袋:“说实话刚才我以为楼道里有人发了心脏病什么的才闹的这动静,出来地急,钥匙带错了......”
他作出懊恼的表情,一面掏出来一把601的钥匙。
“这把钥匙是他出门前寄放在我这里的,我和他也是几年邻居了,让我隔三差五给他屋子透透气什么的。”
“哎,明早我找个开锁的,要不咱俩就先进他屋子里坐坐吧。”
刘牧迷迷糊糊刚想说出那个“嗯”字,忽然本能地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他的心忽然沉了下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感渐渐如蛇信般盘绕上他的心脏。直觉告诉他,该撤了。
“哎,我忽然想起来这还有个亲戚,兴许能帮帮忙。兄弟我真的急用钱,得快去找他,先撤了。”
光头挑了挑眉毛:“人嘛,总有难捱的时候,只要不偷不抢总会过去的。没事儿,你进来坐会儿,有什么难处和我慢慢说,我这还有些闲钱......”
“不了不了,哪里好意思,我先走了哈。今个儿谢谢了!”
刘牧不由分说便开始下楼,也许是自己敏感,他注意到那个男人说“不偷不抢”四个字的时候咬字格外地重。
而且他就是感觉一定有哪里很奇怪,只是自己方才遭遇太多的事,思绪太过纷乱,只能让数年做贼的经验主导自己的行动。
走过五六楼拐角的时候他用余光撇了撇站在601门口的光头,如一具雕像般一动不动,他的侧脸朝向自己,看不清他的表情。
下到五楼的时候,他听到钥匙插入的声音和沉重的关门声,知道那个光头已经走进了601。
周北平就那样静静的听着刘牧诉说着。
一直没有开口打断。
直到听到这里。
“照你这么说来,这家伙有点古怪啊。”
周北平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第一,哪怕一个人再窘迫,能成为他凌晨三点从异地跑来并且先前不做任何联系就冲人借钱的理由吗?这样的话,那个光头为什么会听信刘牧?
第二,连小偷自己都觉得鬼鬼祟祟的一系列行为,光头在见证之后,还会邀请自己进屋聊天?
第三,奇怪成自己这样了,还愿意借钱?那个光头有问题,带错钥匙这个解释本身也很奇怪。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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