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咱们那位洛阳丞孟德公,恐怕宁死也要和我们做过一场。”
“我们不能做,有人能做,”孔璋有点迟缓地擦了擦嘴角的茶渍,正色说道,“太平道那边,马元义和他掌握的宫中内线这联系不能断,这人还不能死。我们不能轻举妄动,他们却可以把水搅浑。除此之外,一切行动就一个字等!”
说到这里,孔璋摇了摇头,勉强抵抗着眩晕感,以及越来越模糊的视线,急促说道:“现在你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
他将手比着脖子上的那条大动脉划了一下:“动手吧。”
……
………
噗的一声,血自颈腔喷起,一具无头的身躯颓然倒在桌边,桌上瓷盏中不见茶汤,唯见余温犹热的血水。单手捉着那不过七斤半分量的头颅,秦风一脸肃然:“老孔你放心回星界之门等着,这一回的计划,我们漂漂亮亮完成给你看。”
随着秦风这斩钉截铁的保证,无头的尸身却又动了动,手指蘸着血水在地面上吃力地写下了一行血字:
“这掺了麻醉药的沩山毛尖,真他娘的好苦……”
……
………
这一夜,领命负责侦破太平道谋逆一案的几个衙门都彻夜未眠,公文、回执,来来回回地传递着。只要是正正经经吃着衙门饭的公门中人,都将浑身的骨头拧成了钉子般死命支撑着,也就是魏野这种坐惯了冷板凳、行政归属也纯然像一笔烂账的边缘分子,才有大好的心情和大把的闲暇,大清早地带着自家拖油瓶出来遛弯。
真正有志于公务员编制和渺茫的吏员转杂官前途的人,应该趁着诏狱主管侦缉这次逆案的机会,好好表现。单是为自己的前途,就不说积累功劳,起码也要在上官面前混个眼熟才好,也就是魏野这别有怀抱之辈,才放着如此好的钻营机会不去发展。
今天上街,魏野的打扮依然是那丝绦扎着袖口、肩背桃千金的老样子,一派太学生转职游侠儿的风格。
司马铃跟着他,一手捏着炭笔,一手捧着一块木板。
在旁人看来,那画着纵横线条的木板很像是一个简易的围棋棋盘,然而棋盘的每一格却都写着写极眼熟的地名
诏狱、侍中寺、北部尉衙署、金市、马市、步广里、上商里、永安里、通和里……
就看魏野在前面止住脚步,两条大街交叉之处,用鞋尖在地上画了个圈:“这里地段不错,白天人流量高,第一时间能聚集大批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顺道再搞一场交通拥堵铃铛,把这里记下来!”
“叔叔,你已经拉着我跑了大半个洛阳城了,从小巷子到大街一个都没放过,到底是要做什么?”
对着自家侄女的疑问,魏野耸了耸肩,看了看街上多出来的那些北部尉安排的巡逻差役,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你觉得如今的洛阳城气氛如何?”
“太安静了,”司马铃摇了摇头,看了看禁中南北二宫的方向,“按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以一般古代王朝的思维惯性,现在应该已经开始兴大狱了吧?”
“大狱当然要兴,”魏野不屑地冷哼一声,语调中满满的讥讽口吻,“之所以还没有开始,那是因为十常侍内部和阉党、党人之间,斗争还没有结束。”
不管是什么时候,在一个政权的腹心之地进行政治清算,都以镇之以静为最理想状态。这种时候,那些大佬们讲究的就是一个静则风息云静,动则迅雷不及掩耳,在波澜将生之前,将一切消灭于萌芽状态之中。
因为国都京城这样太过敏感而作为一个政权中枢的地方,一旦失去控制,带来的那就是惊天之变!当初十常侍连夜包围窦武府邸,就是打着这样的盘算,当主事的曹节、王甫一干死太监得知窦武连夜走入北军五营,亲率大军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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