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伏龙笑着应道:“可不就是这个殷夜叉!根据易州方面的战报,他所率的队伍在前线遭遇了北辽的远拦子马,近千马军倒不算什么,但据说当中还有北辽的国师坐镇,甚至对手炼有一部鼍龙阵图,颇为精擅异术。仓促之下,能勉强占个上风,把队伍全须全尾地带回来,还抓了个军将当舌头,这就算他不错了。易州方面觉得那什么鼍龙阵图颇为诡异,也不似佛门路数,特别向我们提请支援,山荆听说之后,已经专门赶去易州确认情况了。”
听着燕伏龙的回答,魏野面色却不那么轻松,只是望向燕伏龙说道:“若是说那什么北辽国师普风,当初我也是见过这厮一面的。不光他,他那个师尊乌灵圣母我也算是知根知底。只是这些货色当年就投在异教门下,当初因为害怕得罪了我,连滚带爬般地被他们主子接引而走,如今却又回转过来,这就叫我想不通了。总觉得,这里面还有什么内情隐藏得颇深,难解,难解啊。”
对魏野这一声声“难解”,燕伏龙只是笑着道:“师尊已是散仙位业,神通广大,就算有什么妖魔鬼祟,在师尊剑下,哪里有他们兴妖作怪的余地?”
……
………
“这人已经被封了周身穴道,又给他灌了麻药,就算是身上有什么古怪,在这面莲光定魄镜下,又能有什么兴妖作怪的余地?”
带着白口罩的王聪儿,不满地看了一眼随她过来做俘虏审讯的几个医护兵,随即用酒精清洁了双手,带上橡胶手套,双手捧定了方瓷盘:“程姐姐,辛苦你出山一趟。”
在王聪儿身侧的人,全身都裹在一件写满辟邪防魔符印的防护服里,但火石玻璃的护目镜下,依旧可以看见程灵素的双眼灵动如昨,仿佛又回到了在药王门下学艺的日子。
“我那魏大哥倒是知道我,有了这等难得的病例,就送来给我练手,只是不知道这病人是个什么症状?”
程灵素说着,轻轻拨开俘虏的眼皮,在灯光下,这个辽人军将的双眼一片紫红,看着让人心中隐隐生悸。
检查过了瞳孔,又测了脉搏、血压,一切都看似正常,程灵素思考片刻,终于摇了摇头道:“太素脉法之类,那是相术,不是我这药王门下的本等。想要知道这人身上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就只剩下一个法子了。”
说罢,程灵素一探手,从王聪儿捧着的方瓷盘里拿起一把小刀,递到了身边的一个医护兵手里:“愣着做什么?先帮我把俘虏的头都剃了。”
随着医护兵们开始为那个俘虏剃去头顶不多的几缕辫,程灵素拿起特制的小刀,刺入头皮下,沿着颅顶骨进行最精密的切割。
随着头盖骨被切割的杂音,红色的大脑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几个医护兵的表情看似镇定,但他们微微抖的双腿却出卖了他们的内心。
作为这次开颅手术的主刀医生,程灵素略带不满地看了他们一眼,随即向着王聪儿一点头:“我相信,这个被动过手脚的大脑,应该就是异变的主要原因了。”
在手术参与者们的面前,这个辽人军将的大脑呈现出一种古怪的模样:整个大脑皮层像是生过虫的蚕豆般,被啃食得千疮百孔。在那些原本该是脑部组织的空缺处,则被一种绿色的胶质所覆盖,看上去就像是霉变后的食用凝胶。
而在大脑正中,盘踞着一个足有拳头大的紫红色卵囊,卵囊中充满着羊水般的物质,一只看起来很像蠕虫,却又像蝌蚪般生着鳃和尾鳍的怪虫,正懒洋洋地在卵囊中游动。
程灵素盯着那只卵囊,还有卵囊外那些伸入大脑内部的外延组织,郑重地一点头:“虽然看起来很古怪,有些像是传闻中三尸脑神丹寄生脑部的模样,但是我可以肯定,这东西要比三尸脑神丹可怕得多了。”
王聪儿微微侧开了脸,却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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