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柏毅久久不发一言的默然神情,却是让对面的陈耀阳心中咯噔一下,其实他的想法很简单,无非是表明态度,让柏毅平日里能多教他点东西,别动不动就找个理由将他支走了事。
说起来也是没办法,柏毅称得上是一位才华横溢的技术专家,但却绝不是一位好老师,而且耐心极差,心情好的时候能给你说上半天;若是不高兴,任你是天王老子,他也是该干什么还干什么,绝不会有半分迁就。
若是旁人遇见柏毅这样的,别说问什么技术问题了,早就头也不回的能躲多远,躲多远去了,也就是陈耀阳这个对技术不疯魔不成活的怪胎,不太在意什么脸面不脸面的事情,像个跟屁虫似的不停的追着柏毅问,哪怕柏毅很不耐烦,出口赶人,他也会过个十来分钟继续厚着脸皮跑过来继续问。
虽说陈耀阳不耻下问的精神很执着,但也有些吃不消了,要知道柏毅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而是扛过枪,见过血的真战士,平常还好说,如果逼急了真是可以动手的,就说两天前。
老葛也不知道脑袋里哪根筋搭错了,八卦之心爆棚,在宿舍里大谈柏毅跟厂里二车间的王冬菊有点小秘密,结果那天柏毅恰巧心情不怎样,根本就没理老葛那个茬儿,直接拎着老葛的脖领子就奔出宿舍。
回来后,柏毅还好,也就嘴角渗点血,老葛却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弄得跟刚上了刑一样,结果可想而知,两人直接闹掰了,当夜老葛便搬离了宿舍,亲身经历此事的陈耀阳心情格外复杂。
打架他不怕,就算打得鼻青脸肿只要柏毅能教给他真东西,他也心甘情愿,不过他却害怕柏毅那说翻脸就翻脸的性格,不管怎么说老葛也是一路来出生入死的兄弟,其人嘴贫、爱炫耀、不懂分寸等等缺点几个人家都知道,可问题是那个人还没点缺点呢,大家伙相互体谅下不就行了,何必要搞成这样。
正因为如此,自那之后,陈耀阳对柏毅便有了异样的感触,说话也留了分寸,只不过这样一来,他想要学的东西却问不到多少,一面是随时可能会被触怒的“炸弹”,一面是可遇不可求的技术。
陈耀阳思来想去后,最后还是毅然决然的选着了技术,在他看来炸弹包含着技术,那就先让炸弹冷却,技术自然而言也出来了,于是他便想了个这么个办法,可他却忘了炸弹之所以称之为炸弹,是因为随时可以爆炸,只是此时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时,话已经说了出去,再想追回已是覆水难收!
“柏科长,我……我只是想多向您学些真技术,并不是……唉,我这是……”陈耀阳想要解释,可话已出口却发现,这事情可谓是越描越黑,无奈之下只能颓然的叹了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算了,话已经说出去,想解释也解释不明白了,既然如此,我今晚回去就搬走,只要柏科长您别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就行!”
陈耀阳毕竟是当过兵打过仗的人,眼见于此也就不在拖泥带水,于是话音未落人已经转身,可还没等他迈开步子,便觉得肩头被重重的一拍,旋即一个身影从身后急闪而过,旋即朝着他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若是你走了,晚上谁陪我打屁吹牛?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想问东西先把自己的基础打牢了再说,当然酬劳自然是少不了的,既然如此明天的打靶时所需枪械的调校,就归你老人家了!”
话音越说越飘忽,直到人影晃悠悠的出了仓库门口,直到这时陈耀阳才反应过来,回想着刚才的那番话,嘴角慢慢扯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灿烂微笑,旋即追出两步冲着即将消失在视线的背影一语双关的狂喊道:“放心吧,柏科长,我保证完成任务!”
说完,便带着欣喜的笑容,翻身回到仓库,收好柏毅留在桌上的笔记本和钢笔,刚准备拿起桌上的那支调校了一半的手枪,满头大汗的老葛忽然将脑袋伸进仓库里,鬼头鬼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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