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兵卒封锁了定襄城四门城内突厥族人的集结在快速的进行着好在虽然在定襄定居了好多年但突厥人最是野性难驯祖宗的游牧传统并未丢掉大多时候他们只是将定襄当作一个可以遮风挡雨躲避强敌掠夺杀戮的城堡却绝对不将这里当做家。
对于突厥人来说牛羊在哪里毡帐就在哪里。
他们逐水草而居在他们的基因里没有家的传承与向往……
天色刚刚透亮突厥人便在军队的看管、组织之下迅速集结驱赶着自己的牛羊冒着渐渐小了许多的风雪开始向着朔州迁徙。
所有人的行动都很迅速他们对于定襄城并未有太多的留恋更清楚一旦薛延陀攻城定襄城沦陷便是迟早的事情这些年在大唐的庇护之下过惯了逍遥惬意无人敢惹的生活谁愿意成为薛延陀的奴隶?
突厥人的斥候更是沿着北、西两个方向撒出去几十里消灭可能遇到的所有薛延陀斥候务必给族人的迁徙争取更多的时间。
万一被薛延陀察觉骑兵倾巢而来突厥人就将面对一场惨痛的灾难……
向奥射设、康苏密等人尽皆派出去组织族人撤退阿史那思摩自己则跑到赵德言居住的小院子。
……
“万一唐军守将不准我们突厥人入城怎么办?”
阿史那思摩如坐针毡直至此刻他才察觉到这个致命的隐患。
他现在已经知道了马邑城发生的事情房俊的右屯卫被阻挡在雁门关不准北上薛万彻的右武卫则被马邑城守将以粮秣不足为由拖在马邑城无法出城赶往定襄与他汇合。
那马邑城的守将既然如此胆大包天显然是确认了薛延陀不敢大举进攻只带对峙一段时间之后薛延陀自己撤军“保卫边疆”“震慑敌胆”这样的功勋自然而然的就会落到那个马邑城守将的头上。
这等情形之下突厥人进入马邑城是很有风险的谁知道薛延陀人恼羞成怒之下会不会立即进攻马邑城与大唐悍然开战?
一旦开战等待那位马邑城守将的可就不是泼天的功勋了“延误军情”“抗旨不尊”“祸患边疆”……哪一项罪名都足以将他的脑袋砍个十回八回。
那时候最明智的做法就是任由突厥人被薛延陀袭杀劫掠将所有的罪名都抛给擅启战端的薛延陀人……
那个时候突厥人就得在马邑城下的平原之上面对薛延陀人铁骑的冲锋……
哪里还有一丝活路?
赵德言换了一身寻常的汉人长衫屋内燃着火盆很是温暖此刻正坐在软塌上品着阿史那思摩从长安带来的上品茶叶有滋有味儿的呷着茶水时不时眯着眼睛品味着舌底口腔的回甘布满了老年斑的脸上一副享受至极的悠闲神情。
“怪不得大汗不愿回到定襄大唐风物关中安逸的确是纵情享受之人世乐土就连老朽这颗行将就木之心亦对如今繁花锦绣之大唐充满憧憬向往原先只想着寻一处青山绿水之处作为埋骨之所亦算是叶落归根魂归乡梓。如今却又忍不住想要多活几天领略一番关中豪迈感受一番江南水韵……”
看着赵德言摇头晃脑一脸享受阿史那思摩哭笑不得心急火燎道:“您可就别大发感慨了您老这身子骨强健着呢再活个十年八年没问题待到此间事了吾也不做这个劳什子的受气可汗跟皇帝求一道圣旨卸了这差事回到长安当一个富家翁届时陪着您关中、中原、江南、岭南跑就算是跟着船队下南洋也奉陪到底……只是眼下这一关您得给吾出谋划策总要平安过去才行啊!”
赵德言叹了口气怒其不争道:“你呀你呀小时候看着聪明伶俐却不想只是些小聪明大事临头就束手无策这心性如何成大事?”
阿史那思摩也叹气:“吾就这性子自家知自家事哪里是成就大事的材料?吾也没那个野心就想着这辈子快活的过也就知足了。可总归不能眼看着族人就被薛延陀和唐军挤在中间碾为齑粉吧?若当真那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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