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现在很少下决断,都是看群臣争论出一个结果了,才顺势而为。”
隋越举杯道:“陛下是真的迷茫了,大汉目前的局面太特殊,没有任何先例可以借鉴。
所以啊,以陛下的谨慎之心,他会再看看,等陛下心中有了大概的沟壑,也就该发动了。”
钟离远点头道:“也是,陛下现在有的是时间观察天下,再从中理出一个鲜明的脉络出来。
反正大汉没有了敌人。”
“没有敌人了,你说我大汉强军该如何布置?”
“各归大营就是了,反正大军都是归地方军司马指挥,大司马,大将军们回京之后就交卸了差事,现在在外的大军不到十万,算得了什么。”
“咦?是你这样看,还是朝堂上的那些大臣们这样看?”
“两者皆有,司马大将军从凉州归来之后便告病在家,大行令也交卸了军职,我大汉最精锐的细柳营,以及左大营兵马重新回到驻地,接受军司马节制。
我大汉已经没有了所谓拥兵自重的大将,大臣们的目光已经开始从外收缩回国内了。
就在今天,还有人建议削减边军数量,由州牧自筹少量边军,安定地方治安。”
“陛下答应了吗?”
“没有,陛下笑而不语,就把话题岔开了。”
隋越得意的往嘴里丢一颗炒豆子嚼的嘎吱嘎吱的。
“指望陛下下放军权,完全是白日做梦。
陛下就是靠我大汉强军才给我们打下来了一个太平世界,汉军就是这个太平世界的基础,无论如何陛下都不会轻易放手军权。”
钟离远道:“已经开始削边军了,凉州牧手中可用之兵只有卫将军府衙牙兵的六成。”
隋越笑道:“君侯是不同的……”
刘彻睡觉的时候,一般没有人敢打扰,他一向喜欢夜间办公,所以,白日里必定会酣睡一个时辰。
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轻易不会改变。
今日也一样,只是,安寝之后,皇后欲言又止的模样中就让他起了好奇之心。
“云琅斩杀了武威军司马吴彤!”
卫氏犹豫再三,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刘彻躺在床上,用一只手撑着脑袋饶有兴趣的对卫氏道:“吴彤把凉州牧的命令当成耳旁风,不杀他杀谁?”
“姜环挂印辞官了。”
“哦,无法无天,交付有司处置就是了,怎么,你想为姜环求情?”
卫皇后摇摇头道:“妾身总是想不明白,永安侯与太子之间并无大恶,为何他们中间总是会起纠纷呢?”
刘彻冷笑一声道:“因为利益,还要朕说的更清楚一些吗?“
卫皇后苦笑道:“有机会听您解析朝堂,妾身如何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刘彻坐了起来,平静的看着卫皇后道:“云氏是大汉国的新贵,而且是实力最大的一个新贵,太子也是新贵,是未来权势最大的一个新贵。
在旧有的利益已经被我们刮分干净的情况下,太子必然会走跟云氏方向一致的道路。
偏偏云氏并不想依靠太子,所以,他们之间起冲突是必然的事情。
太子想要迅速强大,没有云氏帮助他做不到。
就目前而言,云琅还算克制,算是给足了太子这个储君颜面。
有时候朕都感到奇怪,太子为何如此急躁?”
卫皇后见皇帝似乎有些动怒,连忙搀扶皇帝躺下,轻轻摇着蒲扇给皇帝纳凉。
“莫要动怒,一动怒您就没法子入睡了。”
皇帝冷哼一声,缓缓闭上了眼睛。
等皇帝睡熟了,卫皇后就离开了皇帝寝宫,回到了自己居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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