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季天阳一愣,从白晓常的身侧看到外面的景象,亦是问了一句:“下雪了吗?”
站在帐门口的白晓常仿佛没有听见,只是看着手里的雪花,双目有些失神,自顾自地念:“第三年了……”
说完,她缓缓走出营帐。
……
白晓常带着两个侍从,离开城主府准备回营。
城内的百姓已经散去,他们骑着马,走在宽敞的大道上。
眼看着就要接近城门,突然一个人骑着马冲了出来,朝着她大喊:“天阳他不会下棋,你真的好意思吗?”
见到有人挡路,白晓常眉头一皱,听到后面这句话时,心中一震。
怪不得季天阳对弈时的表现这么差,下棋像是乱走一样,原来他根本就不会下棋!
那他为什么还要跟她赌?
白晓常百思不得其解。
但看着挡在面前的梅流,她抛下心里所有的疑惑,厉声道:“我怎么知道他不会,他自己难道连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吗?既然他不拿这些东西当事儿,我也不必手下留情。对于唾手可得的东西,我从来不会放弃。”
梅流握紧僵绳,粗糙的僵绳在他的手上划开了几道细小的口子,他却不在意。
“说白了,你就是依着他的弱点才会这么干!我就不应该跟你说那些。”梅流气得脸色发红。
“是,这又如何。对于敌人,我不会心慈手软。能够得到胜利,做点心狠手辣的事又何妨。更何况是他先提起的条件!”白晓常话一顿,又不耐烦地说:“话我就说到这里,你快给我滚开,挡住我的路了。”
梅流浑身僵硬,嘴唇气得发抖,但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她说的对,如果他站在她的角度,面对这么好的条件,也一定会答应。
梅流沉下心,踹了一脚马肚子,将大道让了出来。
白晓常扬鞭,冲出了城。
回到营帐,她把这件事告诉了月白。
月白什么意见都没有发表,只是让她回去休息。
第二天,白晓常他们没有等来降书,也没有见到城门有打开的迹象。
等来的只有偷袭。
月白被偷袭,受了比较严重的伤。
那偷袭的人是军营里的一个小兵,经过拷问,他终于交代出来他是季能安插在轻骑里的人。
得知这件事后,士兵们都有些恐慌,害怕自己会被“兄弟”暗中捅一刀。
一时之间,军心大乱。
白晓常让人送月白回宫休养,然后开始排查军营里的奸细。
经过排查,几队士兵中共有十三个人是季能他们安插的。
看着那些奸细,白晓常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这还只是她军营里排查出来的,或许别的将军手下的军队也有,或许还有一些隐藏得深的一直在暗处看着。
那些奸细就像是豺狼一般,对他们虎视眈眈。
而这次的偷袭,那人说是梅流的命令。
白晓常觉得季天阳不是不守信用的人,于是让人去打听,但什么都没有打听到。
那座城已经完全封闭,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白晓常不知道城里的粮食储备情况,也不知这样的情形会维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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