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动他,只撤职了事。
“小君侯还好么?”
羌华做黑夫的部下虽时间不长,但一直对塞外征伐念念不忘,桑木携带破虏入北地,第一站去的就是他那儿!
傅直笑道:“好得很,小君侯少年英雄,个子蹭蹭见长,每天能喝一桶羊乳,食肉三斤,开半石弓,十发九中!”
“十岁就能开半石弓?”羌华乐了:“小君侯的箭法,倒是比武忠侯好多了。”
黑夫射术不行,不管在南郡还是北地,都是人尽皆知的事。
寒暄完了,傅直便长话短说:“此番约你出塞相见,是想问问,那乌氏倮,究竟是何用意?“
傅直曾随章邯去找过乌氏倮,告知朝廷已晓乌氏之事,逼他起兵,结果这商贾却直接跑了!
“据说他和族人、骑从赶着牛羊,出塞向西走了,这是往河西、羌中去了呀?”
塞内还是秦吏说了算,但只要出了塞,便是法外之地,也是冒险家的乐土。
数十年来,乌氏倮在长城内外做转口贸易,同胡戎羌人君长都有交情,甚至还和湟中羌联姻,边外地广人稀,乌氏倮养了数百骑从,又多得羌戎君长庇护,去追他的人,必铩羽而归。
羌华说了自己打听到的事:“去追击的兵卒,皆半途而返,顶多带回了十头百头牛羊,这是乌氏倮故意留下的,他要告诉追兵:穷追者可能会死,不追,则可取了这些牛羊,作为乌氏倮的谢礼。”
作为北地人,乌氏这种土豪地头蛇的朋友,谁不想交?
大家都不是傻子,所以张敖如何恐吓,不管勒令多少人去,都注定追不回乌氏倮。
从羌华口中了解事情经过后,傅直却有些发愁,乌氏倮倒是溜之大吉了,但没了乌氏倮响应,章邯起兵恐怕要推迟了……
二人交换内外消息后,傅直对羌华道:“子华,要我说,你与其留在塞内受气,看那些伪帝派来的小人飞扬跋扈,何不一同出塞,追随章郡尉去!”
“我不能去。”
羌华苦笑:“不是怕死,而是吾兄长随李将军西征,家中只剩下我一个长男。全族上百号人,都指望着我,我若出奔,须得带上全族老弱妇孺,否则就是害了他们。”
“再者,中原的战况,也需要我来传递。”
傅直颔首:“可你不是说,近来咸阳缉捕武忠侯旧部旧僚,愈发丧心病狂了么,甚至因曾是武忠侯家邻居就被捉了下狱的。”
羌华笑道:“边塞与咸阳不同,北地军功氏族,世代联姻,早就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咸阳若敢将我下狱,定会寒了北地良家子的心,群起反叛,我只要小心,便一切无事。”
待二人分别时,羌华向傅直再三承诺道:“等武忠侯打进关来,我定会第一时间,带着族人响应,携弓马以从!”
“春天到了,大战再起,我相信那一天,不远了!”
……
而另一边,乌氏倮全族几百号人,已抵达塞外数百里处的大河边上,浊河的水在这里还格外清澈。
“过了河,便是张掖郡,便是河西草原,吾等就安全了。”
乌氏倮看上去一点不像出逃,而像游玩。他妻妾成群,坐在巨大的毡帐篷车里,路上该吃吃该喝喝,饿了就让人在牲畜里挑肥羊宰杀,渴了就打开酒桶,倾倒珍藏多年的米酒陈酿甚至是西域葡萄酒。
虽然这次出走,放弃乌氏的领地,加上沿途白送追兵的牛羊,会带来很大的经济损失,但他不心疼,还教训两个儿子道:
“没什么比自家人的性命更贵重,千金散去,还将复来,这才是大贾该有的做派!”
再说,作为李信开河西的既得利益者,乌氏在张掖郡也有不少牧场,那里人烟稀少更甚北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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