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两人对拜之后,秦始皇紧紧拉着陈旭的手说:“关于储君之事,爱卿应该已经知道朕的担忧,扶苏非是最好的储君人选,但古来君侯王制传承,皆都是立长不立幼,立嫡不立贤,朕以前求药长生,也并非求长生不死,而是担心朕一旦去世,大秦将会无人能够继承朕的大统。”
“此前朕一直担忧有三,一是岭南之百越,二是西北之匈胡,三是六国之余孽。眼下扫除匈胡之患近在眉睫,此次秋伐之后必然西北安稳无虞,此去一忧也,对于岭南之地,朕也先尝试爱卿的蚕食之策,等一年之后看成效如何,至于六国余孽,才是朕最为担忧之处,朕去岁巡游东南,先后遭遇六次匪徒袭扰,冉颡实力最强,而博浪沙最为险恶,而这两次皆都是爱卿提前给予警示朕才得以幸免逃脱,六国余孽忘秦之心一日不死,则大秦一日不得安宁,方才爱卿说到要减免赋税之事,朕感觉忧心忡忡,若无足够的粮食支撑,我大秦便养不起百万兵卒,没有足够的兵卒又如何能够维茨我大秦的安稳,此乃逆背之理,朕无法释怀”
秦始皇说到这里看着陈旭:“朕并非不能轻徭薄赋修生养民!奈何天下局势非良机也!”
“陛下弈道若何?”陈旭神色淡然的问。
“朕对于围棋精研不深,略懂皮毛而已!”秦始皇毫不掩饰自己的围棋技艺,坐下来笑着说,“莫非爱卿想与朕对弈一局?”
陈旭赶紧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陛下,臣对于围棋并不精通,但臣想说的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很多时候对弈者不如旁观者看的明白!”
“唔,爱卿言之有理,朕也有这种感觉!”秦始皇点头。
“治国其实一样,陛下身在局中,虽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但却总是被对手的棋子吸引目光,所思所想都无法跳出棋局之外来看待这件事,六国余孽虽然扰乱不安,但其实这盘棋大局已定,胜利早已握在陛下手中,既然如此,陛下又何必如此忧心忡忡戒备森严,面对六国余孽,陛下要做的不是严防死守,而是要断其根基,而后慢慢围而歼之。”
“还请爱卿详说!”秦始皇神情颇为意动。
“六国余孽者,皆都是此前六国王孙贵族后裔,潜伏于民间蠢蠢欲动,然而这些人一无将帅,二无兵械,三无谋士,平日看似扰乱不堪,但实则群龙无首,所倚重者,唯六国之民耳,而六国之民如今皆归陛下,他们或饱暖或贫穷皆在陛下也,民以食为天,若是继续重役苛税,百姓依旧缺衣少食,若是轻徭薄赋,数年下来天下之民皆都衣食无忧,一旦百姓衣食无忧必不会再生异心,则六国余孽必然民心渐失,这就像一根树藤,根基为六国之民,断其根基,这树藤必然慢慢枯萎。”
“陛下既然已经掌握主动,又何必背负压力严防死守,眼下压力承受者不是陛下,而是六国余孽,陛下无需大动干戈,只需施展两策就可以将六国余孽打的丢盔弃甲!这盘大棋也必然大获全胜。”
“哪两策?”秦始皇脸色严肃,双眼之中有光华闪烁。
“其一,轻徭薄赋!”
“其二,松绑户籍!”
“陛下,六国之民皆都不熟我大秦律法,对于如此严苛的户籍管理制度更是从未经历过,加上重农抑商的策略对于六国商贾来说也是一种莫大的压制,炼制钢铁和打造新式马卒装备的经过,以及此次赈济灾区的情形陛下也看到了,商贾其实是大秦强大和繁荣极其重要的力量,就像要修建全国的水泥马路一样,缺少了商贾的加入,则压力就会全部落在朝堂之上,征召役夫c征召刑徒c役使奴隶都会造成民众对朝堂的不满,同时朝廷还要安排运送大量的粮食和工具,但若是把修路的事情交给商贾去做,则此事便可迎刃而解,因为商贾的操作方式必然和朝廷策略不一样,也不需要朝廷操心乱七八糟扰民之事,而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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