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兰点点头,篝火映照在她洁白的脸颊上,一片嫣红,就像女孩子的胭脂,可爱俏~丽。
“怎么可能?”篝火的噼啪声,小雨的滴答声,让孟明辉心里一阵烦乱,大手一挥,狠狠的砸在本子上。
“怎么不可能!”楚玉兰平静的反问,“我可以给你默写一般,甚至给你背诵一遍,或者把里面的条条框框拆开给你讲一遍,这的确是我写的!”
“你才多大!”孟明辉似乎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反驳,他的情绪伴随着声音都洪亮起来,焦躁一下子去掉大半。
“只是因为年龄小就否认一个人,是不是太武断!霍去病十七岁,被汉武帝任命为骠姚校尉,随卫青击匈奴于漠南,与轻勇骑八百直弃大军数百里赴利,斩捕首虏过当。
北宋理学家和教育家程颐,十八岁时,便‘上书阙下,劝仁宗以王道为心,生灵为念,黜世俗之论,期非常之功,且乞召对,而陈所学。不报,闲游太学。时海陵胡翼之先生方主教导,尝以颜子所好何学论试诸生。得先生所试,大惊,即延见,处以学职。’
古今中外,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哪个不是在年轻的时候就显示出自己的不凡来!”楚玉兰说话铿锵有力,不疾不徐,侃侃而谈。
“以前为何没有见你表现过?”孟明辉问出心底最深的疑惑,既然这么不凡,以前的十八年为何都那般平庸,为什么不把不凡表现出来!
“表现!?”楚玉兰冷笑一声,反问道,“表现给谁看,是你,还是我二叔,或者是我爸妈?你觉得有些事情,是我愿意表现别人就愿意接受?她们只会觉得,女孩子会生孩子会做饭就够了,将来长大,给你找个好婆家,生两个大胖小子,一辈子吃喝不愁,要那么想法干嘛!”
孟明辉沉默,的确,在他的世界,在很多中国传统老百姓的世界里,女人就是相夫教子,女人就是男人的附属品。
男人在事业上,从来不需要征求女人的同意,更不会主动询问她们自身的需求,几千年来都是如此,祖祖辈辈都是如此,何必改变,为何要改变。
雨下的更急了,雨声溅大,犹如擂鼓,孟明辉放佛置身于一片厮杀中,他的心头火热,有一种冲锋陷阵的冲动。
“改革开放没有经验可取,没有范例可循,原本就是摸着石头过河,只要可以成功,就是范例。既然是改革,就一定会有牺牲,有失败,我不怕失败,不怕牺牲,更不怕困难,只怕没有机会!”楚玉兰眼神看着炉灶里忽明忽暗的火星,她要的不多,只要一个火星子足矣。
“如果按照你说的办,你真的能让亏损多年的罐头厂转亏为盈,你有多大的把握?”孟明辉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连她细微的表情变化都不愿意错过。
“七成!”楚玉兰毫不犹豫的答道,留一成给天,留一成给地,留一成给人,她能保证的只有七成。
“好!赌了!明天下午三~点,你来我办公室,我给你准备一本稿纸,你重新再写一份。”孟明辉大喝一声,抓起手里的作业本扔进火里,火势一猛,熊熊燃烧起来。
这一晚,楚玉兰和孟明辉聊到很晚,两人越聊越投机,孟明辉也终于觉得,他以前可能真的小瞧他这个侄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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