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天色还早,却是已经进了八月时节,而今日刚巧不巧,却是白露。
八月节……阴气渐重,露凝而白也,前两日一场大雨刚过,今天天公放晴,许仙准备叫上隔壁的狗蛋一起去那西湖畔上抓两条大肥鱼打打牙祭。
许仙贼头贼脑的在打开卧房的门观望一下,叫喊了两声姐姐,见无人答应,便知姐姐许娇容不在家,这才大摇大摆的从卧房中走了出来。
走到隔壁,便看见那孙狗蛋正拿着一本《茶经》在研读,孙狗蛋这家伙读严夫子教的书时可是从来没这么认真过,不过这也难怪,孙狗蛋的爷爷孙老爷子在钱塘县也是个有名的人物,酷爱茶艺,家中小有薄产,可惜家中独子早些时候贩茶被山匪劫去,因交迟了赎金,便被害了性命,只留下个遗腹子,也就是孙狗蛋,孙狗蛋他娘生下他之后没半年也因得了一场大病去世了,从此之后便是孙老爷子一人独自抚养孙狗蛋,本来孙狗蛋还是有个大名的,但因独子早夭,儿媳也病故的缘由,老爷子便只叫孙子狗蛋,因为贱名好养活,好在十多年相安无事的也过去了,孙狗蛋健康的长大了,而且长的越发的皮实,从小摸鱼下水,淘气的很。
孙狗蛋自小跟他爷爷学茶,品茶,一身大茶壶的茶艺也是厉害的很,只不过孙狗蛋的爷爷从来不许孙狗蛋在外面卖弄,便也很少有人知道那住在落叶巷的圆脸少年孙狗蛋还有这般本事。
当然除了许仙还有后院的贾政经,他二人自幼与孙狗蛋光屁股玩到大,都是知道孙狗蛋这本事的,毕竟少年心性,怎么可能真憋的连个相熟的玩伴都没有。
许仙准备吓一吓这孙狗蛋,却听得院中有另一个声音响起,许仙赶忙正儿八经的走了进去。
许仙恭敬的朝那在葡萄架下的摇椅上躺着的孙老爷子施了一礼,乖巧的叫了声:“孙爷爷。”
孙老爷子而今六十有一,身体还算健朗,就是这两年耳朵有些不好使了,所以许仙叫了一声,那老爷子置若罔闻,好像没听到一样,许仙也不打扰老爷子晒太阳。
只听得那身后的孙狗蛋说道:“我爷爷他这会儿正和周公下棋呢,刚才还叫我给他说一说“七之事”呢,人老了,困劲说来就来。”
许仙转了个身,走了两步,和孙狗蛋挤眉弄眼的说道:“今天天气不错,咱俩去西湖边上捉两条大肥鱼,回来给爷爷打打牙祭,咋样?”
孙狗蛋一听,两眼冒光,道:“好主意,好主意,还是小乙哥懂事!”
许仙道:“你把鱼叉子带好了,咱这就走。”
孙狗蛋应声而去,不一会儿拿了一杆鱼叉,一包鱼食便与许仙结伴出门去了。
......
西湖,自古以来便是文人骚客吟诗作对的好去处,身为钱塘人的许仙,却是没有吟诗作对的雅兴,他只想抓上两条大肥鱼,回去大块朵颐。
天色正好,路上的旅人亦是不少,因前几天接连下了好几天雨,今天一放晴,这街巷上的人多了不少。
许仙和那孙狗蛋结伴而行,两人一路有说有笑,倒也颇合江南小镇的神韵。
他二人寻了一处僻静的地界,撒了些鱼食,准备叉鱼。
孙狗蛋跃跃欲试,他和许仙同岁,但身上的肥肉不少,比许仙看起来健壮很多,也有把子力气,以前他俩捉鱼都是孙狗蛋卖的力气多,今天许仙却道:“狗蛋,今天我先来试试。”
孙狗蛋只有些诧异,倒也没说什么,只将那叉鱼的叉子递给了许仙,许仙拿了叉子,提了口气,双眼盯着那湖水,看着那水面下的小鲫鱼闻着鱼食的香味往这边涌了过来,不过这些都是小虾小鱼,还不值许仙下叉,许仙静静的看着那些鱼儿成群结伙的来吃那鱼食,不消一会,那刚撒下的鱼食便被哄抢完了。
许仙也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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