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岂不是被骗了?”
“你说呢?”
“我要去把我给他们的钱要回来,可恶!”青追的两眼泛绿了。
宁涛说道:“给了就给了,哪里还能要回来?以后别给就是了,里面其实也有真的可怜的人,你没法区分。你要是去把好人打伤了,岂不是又添罪孽?”
“唉,我真笨,连好事都做不好。”青追将脸埋在了宁涛的背上,一幅不愿见人的样子。
“你给我指路啊,我怎么知道往哪走?”
“那里,左拐……”
几分钟后天道号电瓶车来到了一条偏僻的街道上,宁涛下了车,然后又在青追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座搭建在三楼天台上的棚屋前。
开门的是一个小男孩,脸上脏兮兮的。他像是刚哭过,眼角还有泪痕。屋子里乱糟糟的,满地都是垃圾和杂物,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腐烂发霉的臭味。一个男人躺在一张简陋的木板床上,面色枯黄,床边放着一辆轮椅车。
男人在昏睡,没有睁开眼,他似乎不知道家里来了客人。
小男孩怯生生的看着宁涛和青追,“阿姨、叔叔好。”
宁涛笑着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略有点紧张,“我叫、叫董小军。”
青追说道:“这孩子早过了上学的年龄,可是没有学校收他。他爸爸叫董强,是一个建筑工人,上个月在工地上摔伤了腿,老板赔了一笔钱,治病倒是够了,可是却被他老婆拿走了。他没钱补交医药费,医院让他出院了。”
“他老婆拿了治病的钱去哪了?”宁涛问。
青追说道:“小军,你告诉宁叔叔。”
董小军说道:“宁叔叔,我妈妈跟一个叔叔跑了,不要我和爸爸了。”说着,他的眼泪就忍不住从眼眶里滚落了出来。
谁能体会到这个孩子的悲伤和无助?
青追摸了摸董小军的头,安慰道:“放心吧,宁叔叔会治好你的父亲。”
董小军对着宁涛就跪了下去,“宁叔叔,请你救救我爸爸吧。”
宁涛伸手将董小军拉了起来,蹲下对他说道:“我就是来给你爸爸治病的,不过你要记住,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要学会坚强,以后不要再对人下跪了,好吗?”
“嗯!嘤嘤嘤……”董小军一边点头,一边哭。
这时躺在床上的董强睁开了眼睛,“谁啊?小兔崽子,你又在哭什么?”
董小军止住了哭声,他似乎很怕他的父亲。
宁涛走了过去,“我是一个医生,了解到你的情况,特意过来给你治病。”
董强从脏兮兮的被窝里撑坐了起来,“医生?我没钱给你。”
宁涛说道:“我不要你的钱。”
“不要钱?那你给我看看。”董强说。
宁涛打开小药箱,取出账本竹简便递到了董强的面前,“帮我拿着一下,我取银针。”
董强伸手拿着账本竹简,宁涛取出两根天针之后又将账本竹简拿了回去,打开看上面的诊断。
账本竹简上浮现出来的内容:董强,乙丑年三月二十三生(1985年),烂人。嗜赌如命,得恶念罪孽三点。虐待妻儿,得恶念罪孽六点。不赡养父母,常恶言相向,得恶念罪孽十点,身有恶念罪孽十九点。可开恶念处方契约,断十指以赎罪。
宁涛顿时皱起了眉头。
这个董强嗜赌如命,还虐待妻儿,不赡养父母,还经常恶言相向。可他算是一个恶人吗?不算,他只是一个没有品行,道德败坏的烂人。也难怪青追说他不是一个恶人,她所能嗅到的恶人是那种穷凶极恶之人,烂人不等于恶人,所以在她的眼里董强这样的人和普通人是没什么区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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