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安子低声应了,几步跟了上去。
束和又给李太医行了一礼,便赶忙进了屋子。
李太医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捋着胡子笑道:“束司公真是用情颇深啊。这位姑娘,好福气。”
安子本就是沉默的人,只垂手站着,没有搭话的意思。
李太医也只是感慨,说了一句,便抬脚回了太医院。
安子一言不发地帮他拎着医箱,不紧不慢地跟着。出门的瞬间,他似是不经意地侧头,看了一眼屋子。
他的眸色微暗,只一瞬便收敛了回去,变回了沉默冷淡的样子。
而另一边,束和一进入屋子,便看到夕涵侧头看他。
黑色的长发柔软地披散着,双颊浅红,微微皱眉,似乎难受的厉害。
束和下意识放轻了呼吸,几步走过去,动作轻柔地给夕涵换了额头上的毛巾。
手指触碰到她的额头,发现她真的烧得很厉害。
束和皱紧眉头,眼神凌冽扫向身后的小太监。
“回回司公,太医开的药药已经在煎了,很快就送来。”
小太监被他的眼神所震慑,吓得瑟瑟发抖,结结巴巴地回答了。
他挥手斥退了小太监,稳了稳心情,将视线放得柔软,才转头看向夕涵。
“要不要喝点水?”
束和弯腰注视着夕涵,语气温柔。
夕涵没有说话,抿出一个浅浅的笑,摇了摇头。
见束和还立在一边,眼神关切,夕涵伸手拉住了他,才闭上眼睛休息起来。
束和下意识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背,发现用过药,上面的青紫已经消失无几,这才放下了心。
他自己并没有把这个放在心上,只是怕夕涵看见了会在意。
束和动作轻缓地坐到床边,那只被夕涵握住的手努力保持静止,生怕惊扰到夕涵。
来送药的是方七,之前的小太监似乎是被吓惨了,说什么也不肯再来。
束和接过药碗,正要开口叫醒夕涵。
床上的人便睁开了眼睛,她撑着身子坐起来,冲着束和露出一个苍白的笑,接过碗一饮而尽。
束和也没有想到她会喝得这么痛快,也是一愣。回过神后,忙把碟中的果脯递了过来。
夕涵接过果脯塞进嘴里,香甜的味道却并没有将满口的苦涩压下去。
她侧头注视着束和,将唇抿唇一条直线。
早晨醒来,发现脑袋昏昏沉沉的,一摸额头她便知道自己是发烧了。
奇怪的是,她想到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束和又要折腾一趟。
她思索了一下,还是重新躺回床上,闭目养神。
许是因为思维一片混沌,难过并没有昨日浓重。
她这边一有风吹草动,束和就会过来。昨天晚上刚折腾了一圈,今天上午也应该让他安心处理会公务才是。
安子只以为她是在睡懒觉,并没有进来查看情况。
临近中午,安子才发现有些不对。
夕涵虽然爱睡懒觉,但是从来不会一觉睡到中午的。
等他敲了几次门进来,发现夕涵发了高热,便又是一派兵荒马乱。着人去请太医,又派了人跑去内务府去和束和禀报。
太医说的郁结于胸,夕涵也大概能明白。
昨晚确实难受得厉害,她躺了半个上午,粗大的神经开始屏蔽痛觉,自我欺骗。
反正还说不准是什么时候回去,也说不定是三四年后那。
既然是三四年后的事情,现在烦恼什么。
她看着束和,脑中思绪万千。
最终,她浅浅地笑了,那双总是清亮的杏眼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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