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简陋的80年代,阳光是一种非常好的消毒工具。
李铮一进院子就看到了清河镇派出所那辆极具特色的吉普车,他拉着周思甜向医院里面走去。
“请问,清河镇派出所送来的病人在哪里?”
护士头也不抬地问道:“死的那个还是活的那个。”
看来杨开建是真死了,李铮沉默了一会,“活的那个。”上辈子做了那么久的药物研究室负责人,他早已见惯了死亡。
护士终于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大概是在猜测他们和那个杀人犯究竟是什么关系。
“走廊尽头右转。”
李铮点点头,拉着周思甜向护士所指方向走去。
走廊尽头右转是一个手术室的门口,清河镇派出所的警员们等在门外,或坐或站。
看到李铮和周思甜过来,他们对望一眼,交换了个眼神。年轻警员想要过来问话,刚起身就被一个年纪大的警察拉住了,老警察对着周思甜点了点头,随即慢慢靠回到墙上。
时针慢慢挪到了十二的位置,但手术室的门久久没有打开,周思甜的心越来越焦虑,她紧咬着下唇,下唇几乎被她咬出血来。
“姐,手术时间长一点是好事。若是被捅到的是大动脉,现在应该已经宣布死亡了,不会那么久。”李铮说道。
周思甜神色复杂地看了李铮一眼,“这不关你事的。你……你不恨他吗?”明明他伤害了你妈妈呀。
李铮一怔,“一码归一码,他救了你,我得谢谢他。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可不想一个人孤苦伶仃的。”
周思甜心里说不出的熨帖,她点点头,攥着手又看向了手术室。
这时候,一阵女子的哭嚎声响起,王爱娟半跪在杨开建的推床前,大力摇晃着她儿子的身体。
“儿子呀,你倒是醒醒啊!你走了,爸爸妈妈怎么办啊!你不想上学就不上了,工厂的事妈妈会给你想办法的!你倒是醒醒啊!”王爱娟歇斯底里地哀叫着,字字泣血。
杨胜扶着墙,愣愣地看着被白布盖住的儿子,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他高大的身子好像一下子佝偻起来了,鬓边的灰发也在须臾间白了不少。平日里的算计、得失一下子都不重要了,他踉踉跄跄地走到推床前,慢慢向前伸出手。
王爱娟用力一推,一下将其推倒在地,“别碰他!如果不是你非要让他去求那个老小子,儿子不会出去,不出去他就不会出事,都是你!”
杨胜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满脸呆滞。旁边的护士看不过去了,她上前将杨胜扶起来,“这位大姐,杀人凶手还在那边抢救呢,您跟你老伴撒什么火,你们以后可只有彼此了。”杨开建是作为被害者被送进来的,医护人员心里肯定更偏向他们。
王爱娟闻言,一下子跳了起来,她双目中充满着仇恨,推着杨开建的推床就向手术室门口走去。
“大姐,这受害者的尸体……”
“我要让我儿子亲眼看看杀人凶手的下场!”王爱娟握着推床扶手的手青筋暴露。
当看到手术室门紧闭,警察和李铮周思甜等在手术室门外后,王爱娟彻底爆发了。
“你们居然在救杀人凶手!他是杀人凶手啊!他就该马上去死!”王爱娟像发了疯一样向手术室冲去。
警察们连忙阻止,“大姐,你冷静点,如果他罪名成立的话,早晚会判死刑的。”八十时代的警察还是很耿直的。
周思甜猛地抬头,“不是的,杨开建想杀我,他救了我!”她的声音很大,整个医院走廊都听得一清二楚。
杨开建袭击周思甜的时候,只有他们俩人在场,后来周思甜大叫才把保安引了过来,也就是说周思甜是现场唯一的目击证人。
周思甜的话,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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