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的工夫,众臣均已陆陆续续到达乾清宫。
大殿里已经乌泱泱站了一大片,皇帝坐于案后,李芳在宣读下晌到来的军报。
等到十来道本子全部念完,原本安静的朝堂便开始轰动起来。
皇帝由得他们议了一阵,方才摆摆手,缓声道:“召你们来,就是要出兵的。镇北王燕棠上前听旨!”
……
前院这里送客的事就交给黎容庞辉。
叶太妃牵着戚缭缭回了房,着人把四面灯都点着了,然后又进屋让人沏茶来。
戚缭缭从前没少在这院里走动,眼下以新的身份进来,感觉又很是不同。
但看到四面亮亮堂堂的,又没来由地生出几分舒心。
到了房里,见叶太妃已经坐了,她便就端端正正地跪下磕了头,然后接了茶道:“母亲吃茶。”
叶太妃微笑,唤了她起来,然后接过丫鬟拿来的一只长形盒子给她,说道:“日后在你们俩好好的,随云有些脾气,但却是实心实意的好孩子。你也是个好孩子,他会对你好的。”
“谢谢母亲。”戚缭缭磕头致谢。
叶太妃拉她起来,拍拍她手背:“之前我若哪里做的不好,希望你不要记怪我。”
戚缭缭知道她是指原先不同意婚事的那件事,原先就不曾介意过,眼下竟已知道燕棠很可能不是她亲生,就更加不会有什么想法了。
她说道:“哪有的事?您还不了解我。倒是我年轻不懂事,有做的不合规矩的地方,您一定要指正我。”
叶太妃笑起来,虽未再说什么,神情之间倒是也松泛了不少。
她看了看外头,说道:“朝中既有紧急军情,那么随云一时半会儿恐怕回不来,你们院里没人,你要不要先到我这里歇着,我让人把耳房收拾出来,回头他来接你?”
他们住的澹明堂因为成亲而新拾掇过,又因为全换上了戚缭缭的嫁妆,原本熟悉的房间忽然变得陌生起来,倒也确实不如叶太妃这边让人感觉亲切。
知道这是她好意,不忍让她新婚夜里就就独守空房,便也不推辞,道了声谢就起身跟着她往耳房去了。
方才说话的当口,耳房的拔步床上被褥什么的全部换了全新的,与正房也只有一墙之隔,拉上门便变得又私密又安静。
“也累了,先歇着吧。明儿早上湳哥儿来给你行礼,你们叔嫂是打小一块长大的,他怕他哥,却听你话,日后你记着多帮我管教管教他。”
叶太妃笑道。说完一面招呼着她,一面过去了,跨门的时候还让丫鬟把门给扣上了。
戚缭缭坐在床上,打量了四面一圈,屋子很整洁精致,东西不见得全新,但处处透着富贵作派。
实在也累得很,爬上床放了帐子,又让红缨把灯捻灭,便就合眼睡上了。
……
宫里这一议政就议到了凌晨。
燕棠接旨又领了帅印,遂与众将先回了五军衙门。
孟恩挑衅,由于各处关口早做了准备,倒不至于需要立时发兵增援,有驻守在关口的将领抵挡,暂且无虞。
然而孟恩他们明知大殷要发兵还如此胆大,也是让人是可忍孰不可忍,无论如何也得给他们一招痛击了。
燕棠自早前几日听到皇帝授命要他挂帅时起就开始针对西北有了初步策略,此时马上投入筹备,因而并不显忙乱。
只是如此议起事来哪里还记得时辰?等到一行人策马又去往就近的几个骑兵营巡查时天边已经有微亮了。
戚缭缭素日入睡快,今日换了个地方,可没那么好睡眠。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醒过来,后朦胧中听得隔壁仍有细细的说话声传来。大约是叶太妃也还未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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