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繁华散尽,当宾客散去,房间里又剩下二人,可时间也来到下午,天色已经擦黑。
古人云: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曾经的刘飞阳不大懂,现在却非常明白这一道理,他不莫名悲伤,也不盲目乐观,曾经惠北的昙花一现还给他留下个最深刻的教训,时间这个东西,真他妈是过一点少一点,回首往事像做梦一般,不知不觉间就经历了大富大贵,又变得一无所有。
无外乎,这都是时间说赐予的。
现在的日子像是在惠北市两年,从他生命中挖空出去,他记得当初在村里的时候,冬天最大的事就是和二孩上山看看能不能抓到野鸡c去河里看看不能抓鱼,剩下最大的事是躺在炕上等待天黑睡觉。
很无聊,现在明白那就是在虚度光阴。
他以前做公司的时候,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后悔”员工后悔学历太低,上学没好好学习,领导层后悔因为工作抛弃了很多东西,乃至亲情,其他公司老板后悔当初错过一个机会,眼光不够长远。
他望着海面,现在的生活就如同做梦,好在年轻,给了他从头再来一次的机会,他想过对今后的生活负责,怎么才能不后悔。
可想了想去,还是没有任何办法。
去公司上班,没有学历连面试的资格都没有,进入工厂,好像又只能干点体力活,壮怀激烈又不得不面对眼前的苍白。
“啪嗒”
安然刚刚把地扫完,又简单擦了一遍,刚刚把拖布放下,拖鞋走上炕坐到刘飞阳眼前“在想什么?”
炕塌了一半,另一半完好无损。
“坐吃山空不行,得找点事干”
刘飞阳喝了不少,尤其是很长时间不喝这种廉价白酒,上头,此时头晕脑胀,要不然也不能胡思乱想,他本来躺在炕上,把头挪了一点,枕在安然腿上又道“可想来想去又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我觉得好像什么都能做,又什么都不能做”
心里的空虚感他没有掩饰。
“着急?”
安然抬手放在他头上,低头仔细的瞧着头发,即使房内光线不明,也找出几根白头发,她又抬手给薅住下去。
安然的轻声轻语,以及眼神里透露出的专注让他有些浮躁的心渐渐平稳下去,可能这就是这个女孩的魔力,任何事在她眼里都能变成山中云c水上雾般平淡,她没有吕婷婷家庭氛围下熏陶出来的气质,也没有僧侣长期以来的修心,她只是把生活的淬炼和女人独有的温柔展现到极致。
她缓缓又道“还记得中水时赶集,山上僧人下山发的佛经么?我记得上面写过:一念中有就是刹那,一刹那又有九百生灭,所以不用着急,该是你的早晚是你的,只是时间长短而已”
刘飞阳确实着急,他能从头再来,也能弯下腰踏踏实实做事,如果按照每个月赚一千块来计算,每年一万二,十年十二万,当初他来滨海,最开始想送吕婷婷的包就价值这个数。
他没说出口,可现在心里确实有些迷茫。
伟大的阿基米德说:给我个支点,就能撬动整个地球。
可投入和回报是呈正比的,他现在全身的钱加起来,也算不上多大的支点,别说要撬动地球,就是撬动这个村子都困难。
“不急,急不得,踏踏实实做事”刘飞阳算是重复一遍安然的话,随后看着眼前的他又道“你有没有想过咱们能干什么?”
“餐饮!”
安然没有半点迟疑,就犹如当初刘飞阳刚刚拿到赵维汉那几十万一样,不问则以,问这个女孩,她总能说出所以然来,看来这两个字也在她心中酝酿很长时间。
餐饮?
这个刘飞阳确实没想过,几万块钱开一家类似拉面馆的快餐店倒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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