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心内不免升出个念头:这世上原来不是所有才子,都像堪之兄那么骄傲。
只是这念头甫起即灭,反倒是让她觉得脸上发热,心头乱跳,不停告诫着自己:范进只是自己看中的一员虎将,不能多想……不能。
好在她性子与普通闺阁少女不同,这等念头旋起旋灭,注意力又放回棋盘上。手中白子高举,却迟迟不能落,半晌之后,才自嘲地一笑,“光顾了说话没看棋,居然下成了个倒脱靴,这盘我是输定了。自小妹棋艺有成,胜负虽有,但还没这么快败过,我可不会那么容易认输,咱们再来。”
范进心道:倒脱靴……如果有机会,倒是真要脱你的靴,不过不是在棋盘上。那时候来几次,都没关系。
两人这盘棋没下多久,就被自橘子洲传回的消息打断。出了简瘦梅行刺的事,那边的文会也就进行不下去,加上长沙城内的战斗基本已经结束,零散争杀发生在城外,这些文士以及官员就都想着回城。
张家那一行人也在向船上赶,范进道:“想必二公子回来就要商议大事,这棋还是改日吧。”
“你啊,无非就是不想让堪之兄难堪而已,其实大可不必,堪之兄对上男人时,气量还是很大的。只要不让他输给女子,就怎么都好。不过即使不要棋盘,也未必不能下,范兄可能下盲棋?”
盲棋?范进心头暗笑,自己有系统加持过目不忘,盲棋于他根本不算难事。只是这张家千金,难道也有此能?他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过目不忘本领的不止自己一人,遇到一个也不稀罕。他点点头道:“尚可。”
“那就好了,我们把棋盘收起来,就没人知道我们在下棋了,大家下盲棋就好。不过这棋不能白下……”少女忽然露出一丝调皮的笑容,“若是范兄输了,须得输个东道,跟我二哥他们一样,穿上女子衣衫,到长沙城里转几圈。”
“这算什么东道了,就算不输,也一样可以穿啊。只是范某此来,只带了男子衣服,未曾预备女子衣衫,还得去买。”
张氏见他说的洒脱,心内不免又想起自己发脾气时,二哥想了这个办法哄自己,那一干书生自然要依从二哥安排。刘堪之却别调独弹,坚决不肯这么穿戴,甚至窝在船上不动,也不和自己同行。固然有其家教严格,刘一儒是理学大家,持身甚正,教子也严。
但不论如何,与范进这种顺从态度,完全不同。而对方其实并不需要依附自己,照样可以过的逍遥,这种顺从就不是做作而是发自内心。
从自己看的那些话本故事,再到初次相见,几次默契,以及方才范进谈笑间勾勒出的平蛮方略。再到他对自己的百依百顺,并未存男尊女卑的定见。
或许……他不止可以在父亲帐下担任冲锋陷阵的大将,还可以是一个……好哥哥?
就在少女脑海里转过无数念头之时,又一道有关军情的消息被送过来,曾光一行人已被官军围困于一片树林之内,距离长沙城:二十三里!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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