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一揖,大步出门去。
道一送到殿外,一直送到山门台阶下,眼中不觉滴下泪来。
仲武和黑子一直把记离送到并州南门外才分手,黑子说记离换了行头像个阔少,仲武吹捧他像个大儒。
原本一身游方和尚打扮的记离确实变了样,戴起了方巾,穿起了青丝衫,显得文气多了,他只背了个印花布小包,没带武器。
守城门的兵士拦住了他,没牒牌不准进城。
“我找我表哥。”记离说。
“我认得你表哥是谁呀!”那兵士说。
“他是李万户帐下的百户长。”记离说,“烦你给通报一声。”
兵士说:“你拿百户长吓唬人啊?这并州城里百户长用鞭子赶。”
记离急了,只好挑大的说:“我要见李文峰。”
“好大的口气!”那守城兵说,“李大将军的大号是你这草民叫得的吗?”
记离说:“实话跟你说,我见李文峰将军有机密大事相告,你挡我驾不要紧,万一耽误了军国大事,你可小心,问问脑袋还在不在脖子上!”
那兵士多少有点畏惧,跑进城门,跟一个守城门的百户长嘀咕了半天,又跟出来几个人,拿了绳子要绑记离。
记离说:“我是李文峰将军的客人,你们胆敢如此无礼?”
“谁知你是不是记军的奸细探子!”百户长走出来说,“先委屈你一会儿,你是好人,是贵客,万户大人会替你松绑的。”
记离无奈,在人屋檐下,怎敢不低头!任他们绑了。
记离一直被押到李文峰的将军府门前。
这房子原是知府衙门,虽成了义军的将军府,却保持着原来的格局。照壁,回避c肃静的大牌子,还有“正大光明”的匾,都一如旧时模样,因此这将军府多少有点不伦不类。
记离被绑着,押在台阶下,久久不见上面传他,很多人进进出出,都鄙视地看他一眼,不把他当回事。
记离急了,扯嗓子大骂:“李文峰你小人得志,成不了大气候”这倒不是他粗鲁,是他的计谋,他看古书看得多了,能人高士都是一身傲骨的,越是做出桀骜不驯的样子,越能赢得尊重。
果然,这一骂奏效了。
里面办公的李文峰听见了,降阶而出。他穿着军衣,却没披铠甲,个头不高,白白净净,圆面孔,扁鼻子,一脸和气,倒像个秀才。他打量记离几眼,问一个兵士:“怎么把他给绑起来呢?快快松绑。”
押解兵急忙把记离给松绑凯来说:“对不起大人,小的有眼无珠得罪大人您了。”
记离看了一眼押解兵一眼,说了声:“滚吧!。”自己先倒背着手进去了。显然,这第一眼印象并不特别好。
记离被书办引到了过大堂受审的位置,记离垂手侍立。
李文峰坐在过去知府问案的桌子后头,连惊堂木c签筒都在原地方摆着。他背后高悬着的“秦镜高悬”匾也挂在老地方。
记离饶有兴味地看着那结了蜘蛛网c熏黑了的匾,问道:“怎么?不认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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