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永祥哑口无言,邱占奎这话,明明就是指控他与林锐合谋,设了个局来整邱家。这当然是无稽之谈,可黄永祥却是无法反驳。第一,林锐只是个乡下小子,哪有资格进入黄水凼,极有可能是黄永祥的幕后操作;第二,“瑶土”的品级堪称绝顶,一个乡下小子手里有这样的茶品,本来就匪夷所思,如果这茶品是黄永祥的,那就好解释了,在萍水县里,能够拿得出“瑶土”这种绝顶茶品的,只有黄家。第三,萍水县人都知道,黄家与邱家,表面上你好我好大家好,暗地里却是勾心斗角,互相拆台。黄永祥设个局来整邱家,也是情理之中。
如果林锐作弊是实,黄永祥就脱不了干系,众人眼见形势大变,个个低头不语,谁也不敢掺和进黄家与邱家的争斗中。
黄永祥额头冒汗,嘴里支支吾吾:“胡说,一派胡言”
“黄会长不必掩饰了,事实就是事实!”邱占奎一声冷笑:“不过,邱某倒是极为好奇,黄会长从哪里搞到这上好的‘瑶土’?”
黄永祥气急败坏:“我哪里搞得到什么瑶土,我听都没听说过,萍水县里根本就没有这种茶品”
却听路茗传说道:“有!”
“路先生都说有了,黄会长还有何话说!”邱占奎冷笑。
黄永祥目瞪口呆。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了路茗传。
路茗传号称“茶痴”,茶界的事,无所不闻。大家谁也没听说过这所谓“瑶土”,都想听听究竟是个什么来路。
林锐也是大为惊讶,原以为,瑶土是可遇不可求的极品,林家姐妹只是歪打正着,碰巧炒出了这种茶品。没想到,就在这萍水县,还真出过瑶土!
路茗传缓缓说道:“那是四十年前的事了。诸位都知道,路某一辈子没有别的爱好,只是一个小情趣,好茶!只要听说哪里有奇茶异品,必要千方百计品尝一口。路某不仅品茶,也喜欢自己炒茶制茶,只是你,这些年家道中落,品茶都难,那炒茶制茶,就更不要提了,只好做个斗茶裁判,不为别的,只为能捞着品上一口好茶。”
众人心头暗笑,这路茗传倒也实在,品茶原本是个小情趣,但凡事不能成痴,成了痴就败家。路茗传的家就败在这“小情趣”上。这些年,路茗传是萍水县铁定的斗茶裁判,他和别的裁判不一样,从来不要出场费,只为能喝上一口茶。
“四十年前,路某就知道,五岭山中有一种野茶,名叫白芒”
“我们现在说的是瑶土,你不要扯远了!”邱瑭打断了路茗传的话。
众人都是摇头,路茗传虽然穷,但在茶界是泰斗人物,他说话的时候,就连黄永祥也不敢打断他。而且,路茗传还是邱瑭的老师!那邱瑭实在是不懂规矩,邱家虽然显贵,可这等做派,让人实在不敢恭维。
路茗传也不理邱瑭,继续说道:“那个时候,萍水县中几乎无人知道白芒,只有路某,亲自上山,采摘一些白芒茶芽,回来自己炒制。自饮自娱,白芒临渊而生,吸收云雾精华,其色香淡雅高淼,有飘飘欲仙之感。可谓是茶中上品。只是,美中不足的是,白芒的味感绝美,但却似无根之草,漂浮于半空中,无处着落,这让路某耿耿于怀。”
大堂中,不少人纷纷点头。这些年,白芒渐渐有了些名头,不少人也是品尝过的,口感色香都不错,大家也没有品出什么不好来。听路茗传如此一说,才想起来,他们所品过的白芒,比起刚才的瑶土,的确是少了一些根基,不如瑶土实在。只是这种细微的差别,一般人根本品不出也道不明,只有路茗传这等绝顶高手,才能品出其中的味道。
“后来,我在街头茶肆中偶遇一位老茶农,那老茶农颇有些见识,我与他一见如故,相谈甚欢。我说起白芒来,深为其无根而抱憾,而那老茶农却是笑而不语,取出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