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帅此时不应该出现在战场之上吗?怎么会如此悠闲的端坐于此?”
一道清朗的声音自帅帐门口传来,而后一道黑衣身影悄然出现,正是天机阁阁主明禹。
屈芝仙撇了一眼对方,用眼神示意其坐下,将手中的筷子轻轻放下,舒服的向后一仰,伸了个懒腰,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说话。
“南楚最大的依仗,水师已经被我彻底打残,我北齐水师已然立下了天大的功劳。”
“若是我再参与这一场登陆之战,又置我北齐一众自去岁拿下广陵之后便再无收获的诸位将军与雄于三国的步卒二郎们与何地?”
明禹眼眸之中一抹笑意闪过,他虽然与这屈芝仙只不过是见过数面,但却知晓对方并不是如他言语之中所说的这般,会做出这等刻意的分润功劳之举。
“定国公李老将军在返回临淄之时,可是把这北齐大军全数托付于屈帅,而且这样的行事作风可不像屈帅啊”明禹饮下一杯酒,悄然说道。
“哦?”
“我都不知晓我自己究竟是何种形势风格,却不想明禹兄对在下这般了解,真是让在下受宠若惊呐。”屈芝仙今日似乎心情不错,竟然有闲情与明禹说这种想‘闲话’。
天机阁的此番筹谋顺利进行,助北齐水师彻底击败了南楚水师,明禹对此也是深深松了一口气,心情同样不错。但上代天机阁阁主,他的师父临终留下的那一注批言,依旧时刻悬在他的脑海之中,时刻警醒着他。
而如今他天机阁已然死死绑在了北齐的战车之上,为了避免批言应验,自然对着一场大战极为关注,也因为此,才有了此时的这般情形。
“明禹虽然不曾并不通宵行军打仗之事,但也略知一二,知晓此时我北齐大军最好的打算乃是,凭借着掌控大江的便利,四处派兵突袭南岸,让南楚大军疲于奔命,直到最后,大军全线压境,彻底击溃南楚大军。”
“然,我北齐此时的行事却是,刚刚彻底击败南楚水师,还未有什么修整,便全军压境,这般急迫的接战,对我北齐大军来说并无任何益处,徒增伤亡罢了,在下实在是不解,还望屈帅不吝赐教,以解心头之惑。”
明禹拱手一拜,脸色诚恳,一副‘忠心为齐’的样子。
屈芝仙嘴角掀起一抹玩味儿的笑意,静静的看着明禹,却不说话。就像明禹对于行军打仗一事所谓的‘略知一二’,他屈芝仙同样对天机阁‘略知一二’。
未曾在江湖以及三国朝堂之中广泛流传的白沙岛之战,他有所听闻,之后华山王携其女接连破了九曲门以及正一门山门,诛杀两派高手,与正一门山门之前击败北齐定国公,其一臂。虽然并没有因为此事影响到北齐准备了数十年的联凉灭楚大事,但有些小影响却是必然会有的。
北齐武林各派在白沙岛上出人出力,损失惨重,却没有一丝的收获,与布下白沙岛之局的天机阁本来还算融洽的关系恶化起来。而北齐朝堂以及军方对天机阁的印象也是直线下降。再加上南楚西凉二国将国内能祛除的天机阁暗桩毁的干干净净,致使天机阁引以为立命之本的情报瘫痪了大半,对于北齐的作用也小了许多。自那以后天机阁便陷入了极其尴尬的境地。
这一场战事,以及之后随着战事的进行,天机阁还未显露的种种布置,便是天机阁翻身的最后资本。身为天机阁阁主的明禹这般关心战事的进展,也是应有之意。
想到这里,屈芝仙有些意兴阑珊,之前心中升起的一缕故意捉弄对方的心思随风飘散。
“因为时间啊!”
屈芝仙收回目光,抬手给自己满上一杯酒水,悄然说道。
“西凉手中已然掌控了半个川蜀,川蜀境内只剩下不到十万南楚大军,算算时间怕是已经消化完毕,开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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