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九月初三夜,露不似珍珠,但月却是像极了一弯长弓,夏日的夜风轻云淡,蝉鸣蛙响回荡在小村庄,喧嚣中映衬着宁静,没有后来车马的轰鸣,也没有此间城中守夜人打更的梆子声,村中人就着柔弱的月光而眠,迎着熹微的晨光耕作。
对现在的林川来说,可以用某个口号来形容,每天都是被梦想给唤醒的。
每天起来脚踏实地的感觉令他乐此不疲,顶着六七岁的身子蹦个欢实,现在每天的生活令他着迷,能跑能跳,每天跟着两个哥哥东奔西走。
最让他觉得难熬的不过是每天老娘的启蒙教育,学习一些都已知晓的字,还不能说自己明白,毕竟突然成了神童还是很让人惊恐的,只能扮作聪敏之态,尽可能快速的学会这些字眼,好逃离老娘的魔爪。
就这么几天,他看着老大老二在老爹的手下“日渐消瘦”,每天总感觉有劈不完的柴,翻来覆去就是举起斧头从上往下劈。林大山为了让这两人有更好的游戏体验,特意找村中的王铁匠为他们量身定制了两柄斧头。
从实来讲,林川有些不解,家里的柴也不是不够烧,甚至还烧不完,光林大山一人劈的就够他们家的用度了,至于林峰林寿哥俩仿佛就是为了村中那些儿女在外奔波的老人所劈。林川腆着脸去问自己的壮汉老爹,只见林大山颇为欣慰的笑两声,说道:“幺儿莫急,过两年你也可以像你哥这样玩了。”林川一噤,连忙撒欢走开,不接这话头。
这一日,巧得林川不用认字,林峰林寿不用劈柴,闲来无事,三人叫着张家的大牛,林三叔家的林业一起去山里玩。几个小子从村里头蹦出来,走了一阵,找到通往山上的青石台阶,一行几人往山上走去。
又说前几日为林川诊治过的那位道人回到山上的道观后,修整行囊,疏饭盏茶,与名为守诚的道人盘踞于蒲团之上相对而坐。
道观位于山腰,修建于前朝,“一主四副”的格局,墙壁通体由青砖建成,主殿布满雕刻的横梁c殿前的粗大的漆柱都彰显着这里曾是一个香火鼎盛之地,估计那通往山上的青石台阶也是为了方便信徒所建。不过现今存留在青砖上如同爬山虎一般的青苔与漆痕片片泛落的殿前柱道尽了岁月沧桑,主殿内色彩分明的三清造像如今也返璞归真,露出了黏陶土的本来面目。
守诚道人与孙神医二人就在道观的副殿,两人中间有一条矮方桌,桌上俨然放置着一尊不足一尺高的鎏金度彩的佛像,不得不让这坐而论道的气氛颇显怪异,可二人神色自如,仿佛眼中没有这件物事存在一般,许久不曾瞥过一眼。
终于,孙神医还是开口了,盯着守诚道人的眼睛,语气平静而缓慢地问到:“道兄这是何意?”
守诚道人闻言,没有立刻答复孙神医,而是慢悠悠的端起茶杯,轻嗅了一下茶杯中姜末c蒜蓉c肉蔻的味道,浅尝一口。而后才慢悠悠的说道:“妙应师弟闲云野鹤c云游四方c普济世人,可让贫道一阵好找啊”
守诚道人这话不着头脑,也没有正面回答孙神医的话,只是说话之间的神色全然不似他平时戏谑的作风。
孙神医何许人也,闻琴弦而知雅意,虽然心中仍然对这佛像大为疑惑,但知晓这道人是在怪责自己放手不顾,独自一人出去云游,让他一个人费心出力,这一顿夹枪带棒c冷嘲热讽的话语是为了宣泄心中不满。孙神医不恼不怒,毕竟也算是自己的不热心,好歹与其几十年的交情,不可能为两句言语置气,当即只能微微颔首告罪:“这是师弟的过错,还望道兄见谅。”
守诚道人见孙神医已经知晓自己的意思,便不必再对此多言。挠了两下长着一缕山羊胡子的下巴,回复了之前的模样。
“我这番来找你便是为了这玩意儿,为了争夺它可是损耗了我袁家的颇多元气啊,出动数十名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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