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都没再见他,至于什么原因,小的也不敢问。总旗爷,给你提个醒,最近我家老爷的脾气特别大,你得多担待些。”家丁答道。
联想到金陵豪门大户,到朝天宫找清一真人控诉,朱辉猜测,这位牛真人前来联络徐阶,一定和弹劾海瑞有关。他却没有想到,这个拿着朝天宫度牒的牛真人,其实就是金陵黑势力头目铁牛。
朱辉一进书房,面露微笑的徐阶从太师椅上站起身来,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微微点了点头。
“自古英雄出少年,呵呵,海瑞的眼光不错!”
“晚生拜见阁老大人!”
朱辉是以锦衣卫北镇抚司的名义,前来拜见这位前朝内阁首辅,但此刻听他说起了海瑞,顿时心头一震……
“朱总旗,在老夫的家中不必拘谨,请坐吧。”
给徐阶行过大礼,朱辉小心翼翼地落了座,这时,丫鬟给他献上了香茗。
徐阶端起了茶碗品了一口,乐呵呵地问道:“请问朱总旗,你是受何人之托?”
朱辉起身作揖,恭敬地答道:“阁老大人,卑职为了贵府的小姐徐阿娇而来。”
闻听此言,徐阶立刻瞪大了眼睛,显得颇为紧张,赶忙摆着手讲道:“朱总旗不必拘礼,请坐!”
这时,朱辉不慌不忙地讲道:“阁老大人,在春节期间,徐阿娇被人拐卖到了南京翠花楼,幸亏被在下的义弟所救,如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徐阿娇虽是他侄子庶出的女儿,那也是阁老府里的千金小姐,竟然出了这样的丑闻,令徐大学士颜面尽失,顿时失去了往日的矜持,满脸通红地低下了头。
沉默了片刻,朱辉继续讲道:“在下还有一事,需禀明阁老大人,徐阿娇之父徐鲲,被海盗绑架到了日本,暂时下落不明。不过,请阁老大人放心,我们锦衣卫正在全力营救,一定会让他们父女团聚。”
于是,徐阶闭上了眼睛,双手捂着脸,似乎受到了莫大的屈辱,神态极为尴尬。
“阁老大人,应天巡抚海大人履新当日,就遇到了徐鲲失踪一案,有人风传海大人纵容海盗,置徐鲲失踪案于不顾,包庇汤景,实属大谬!阁老大人应该知道,流落在日本的海盗极为猖狂,他们在大陆沿海布下了数十个据点,只等倭寇来犯时,配合倭寇策反民心。不过,在成国公老王爷的支持下,我们锦衣卫抓到了海盗头目的夫人,目前把她圈禁在南京……”
听到此处,徐阶吃惊地问道:“可是那个徽州府的罗姓女子?”
朱辉也曾听说过,徐阶正是因为阻挠隆庆皇帝,暗中私访这个神秘女子,才招致皇帝震怒,在朝堂之上对他严加申饬,导致他主动请辞。
“正是。”朱辉答道。
“嗯,请继续讲。”徐阶点了点头。
“为了拔掉这些海盗据点,却又不想错伤无辜,遵成国公老王爷之命,我们对这个怀有身孕的罗姓女子严加保护,但愿她能迷途知返,将来配合我们把海盗一网打尽,因为此事,海大人才对汤景多有包容,因此,卑职特来禀报阁老大人。”
“也算是难为了海瑞。”徐阶说罢,深深叹了口气。
“卑职曾在应天巡抚官邸,亲眼看见海大人是如何清苦,说实话,普天之下,难再有第二个这样的清官!然而,江南的官吏、士绅却对海大人多有不满……”
“不要再说了!”徐阶越听心里越难受,赶忙打断了他的话。
于是,朱辉端起茶碗喝了口水,矜持地注视着这位德高望重、门生故吏遍天下的前内阁首辅。
“老夫本以为,只要官吏勤政为民,做个循吏便是好官。如今看来,是老夫错了,人的贪欲是没有止境的,直到几天前见到朝天宫的牛真人,老夫方才明白,只有像海瑞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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