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得付同学兼职费,可令人惊奇的是,我们这样的合作关系,居然保持到大学毕业,那几年在一起培育的感情真的很难得,但不可否认,当中经历的酸甜苦辣,也是整个大学里很有价值的一段回忆
记得大二那年,我们乐队暑假第一次到他家,曲森妈妈每天都是从早上便忙活,亲手给我们做土豆粉c做凉皮c做手烙饼,一鸡圈下蛋的鸡,她总是躲着我们偷偷杀,几个同学发现后,心生愧疚,商量着离开。在我们走的那天,我去鸡圈数了数,还剩下五六只,后来我们才知道,每天中午c晚上吃的鸡,原本是曲森妈打算卖掉给家里添置一个煤气灶的。
那时候,我们只知道手工土豆粉c凉皮很好吃,却忽略了制作的辛苦,她妈妈安慰我说这十来天是自己几十年来最清闲的日子,每天做做饭c听听歌,家务事全让曲森爸一人做了,为此,我抱歉了很多年。
大三以后,他的家庭愈发困难,他把业余的时间都用在了给高中生补课上,最多的时候,一天上了4节课。闲暇时,喜欢把人报废的电子设备这里拆拆那里装装,经过他一番试验和维修,报废的东西竟然都可以正常使用了。
我那时为此还头脑风暴,说要不一块开个上门修理的工作室,未毕业便创业,多励志。
他笑骂我是智障,说这种事情,玩玩还行,万一别人一个苹果4手机咱给修坏了,怎么赔得起?
我就说他真没个生意头脑,他说喝酒喝酒,便不再说了。
在外卖还没有兴起的时候,他便开始替一家酒店送外卖,一送就是几年,他是大一下学期的时候就准备考研,大三那会就放弃了,当然不是成绩问题。
我懂他。
家里穷,还有几个弟弟妹妹,他耽误不起了。
据说,我们的一个副教授想要内推他做自己的研究生,也被他拒绝了。大四的时候,内推的名额他说放弃也就放弃了。
毕业的时候,我特意挑选了一把吉他送给他。我说,希望你以后还继续唱歌,希望有一天能听到你的live h一e,这个愿望不遥远吧?
他说:看什么时候能追到她吧!
散伙饭的时候,他孤独的望着沈琳,喝了很多酒,然后唱起了宋冬野的《六层楼》,他弹得很生疏了,我也恍惚才发现,原来已经两年没看他拾起吉他。
毕业后,我与大学的朋友联系不多,大多的友谊,也就随着回忆一同消散在西北的风里了,我们都被西安这座大城市驱散了,他去了外地,自此有人四处奔波,有人四处奔逃。
当初举起杯子时的热泪盈眶,也都渐渐地,不复存在了。
那几年,刚兴起的微信大家还并不怎么玩,好几次给他发消息都没回我,直到去年在一次摄影展,我们再次遇见时,他已经脱胎换骨,在西安定居了,也是从那个时候我才意识到,他根本不喜欢什么吉他,只是因为吉他社有沈琳而已
我在回忆中昏昏沉沉,恍恍惚惚到了午饭时间,叫了个外卖,送来的时候,汤洒了一半。
外卖小哥不好意思的说:“你看,这个汤,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很小心了,它还是洒出来了。”
我接过汤,还没来得及说话,他搓了搓衣角,犹豫了片刻,说:“要不我赔钱给你吧。”
我立刻说:“不用了,这还有大半碗,还能喝。”
想了想,我又补了一句:“你下次小心一点。”
小哥说了感谢,转身却又没走。
我怕他心里还是有担心,当着他面又打开app特地给他补了一个五星好评。
然而就在几年前,我却是完全不同的样子,我会觉得有些人怎么就那么笨,为什么有些人不能把自己简单的份内之事做好。
现在的我,不觉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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