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无论是不是谋杀，肇事车主杨锁柱也死了，即便是谋杀又如何，对方当场以命相偿了，只是楚嘉牧脑袋里真转不过这弯儿来。

    特么的，好端端的，与他相依为命的老爹就这么一声不吭地去了，这让他怎么转得过这个弯儿来？整个胸膛都空空的，像一整颗心被人挖走了一样！

    楚嘉牧蹲在地上像浑身发虚般地喘了几口气，慢慢站起来坐在河堤上的一只大树桩上，两手托着脑袋望着粼粼闪光，汤汤而流的河水，双眼无神。

    想起那个独立抚养自己十几年，给自己欢笑给自己泪水的生身父亲就这么不告一声地走了，从此天地茫茫再也看不到他魁梧壮实的身影，再也听不到他的恨不得掏心掏肺的劝导声唠叨声，鼻子发酸眼睛发涩，楚嘉牧终于是忍不住流下眼泪来。

    夕阳西下，最后一道残阳像黄金般铺在河面上，也铺在显得很是孤独无助的少年脸颊上，身体上，很美，也很凄凉。

    中年警察打量着楚嘉牧，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娃子也不是要搞事啊，大概也就是觉得他爹死得不明不白想探个究竟。

    这么想着，中年警察看着这少年娃又叹了口气，他其实和这娃子的爹楚国强还是很不错的，十几年前楚国强带着当时还是一个婴儿的这娃子来到这镇上，又当爹又当娘，又是包小工程又是开荒山种树，总算把这个娃子拉扯大了。

    他还曾要给楚国强说媒，可是被楚国强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笑着拒绝了，父子两个就这么相依为命地过活着，好像从来也没有什么亲戚来看过他们，好像天底下就他们父子两个。

    现在这当爹的去了，今后只留下这十七岁的娃子孤独地向前走了。

    不由眼睛发热，中年警察也是流下两滴泪来，他蹲在楚嘉牧的身边，一手拍拍他的肩膀道：“娃子啊，走的人走了，这活着的人还是想开点吧。

    你现在已经高三了，这眼瞅着就要考大学了，我听说你的学习很不赖咧，考到大城市去，找个女朋友，也就不觉得孤单咧。

    至于你念大学的费用也不用太发愁，我找个人把你爹的那些树卖了，你家那座房子也值点儿钱，还有你爹也一定多少有点儿存款，还有杨锁柱家也会赔一部分，管够你念大学的。”

    “谢谢您了，我想独自呆会儿，您走吧。”楚嘉牧抹一把眼泪，向中年警察挥挥手道。

    “那我走了，娃子，可不敢想不开啊。”中年警察挥挥手道。

    “您想多了，我要投河死了，到那边我爸也得把我打死过这边来！”楚嘉牧寡淡着脸道，“等会儿我就去医院太平房去陪我爸，他一个人躺在那里肯定很怕。”

    中年警察脸抽一抽走了，河水静静地流着，十七岁的楚嘉牧静静地呆在河边发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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