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汉忠拿过纸认真看起来:“还有这样的事?”
林天益见牟汉忠也快沉不住气了,就加重份量说:“他这样逞英雄,扬名声,其实是在打我们的耳光啊。”
牟汉忠放下纸张,两眼直视林天益:“你说给他动动位置,怎么动呢?”
林天益想了想说:“可以让他到下面的县里去蹲点。”
“他是副市长,总不能一直蹲在下面吧?”
“也可以安排他到那里去进修,譬如,中央党校。”
“你是说,要把他支走?”
“对。”林天益毫不掩饰地点点头,“最好是这样,否则,我们市里就会不太平。”
牟汉忠沉吟着说:“不管是动位置,还是支走他,都要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才行。再说,他刚来,就让他走,上面怎么看我们?也不一定同意。”
林天益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嘴形酷酷地吐了一口烟雾:“反正,再把工作交给他做,我一点也不放心。”
牟汉忠则姿势优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我想,还是让他主动提出辞职比较好。你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一下,看他怎么说。”
林天益拿起手机就打:“吕市长,你在哪里?在办公室。嗯,你到牟书记办公室里来一下。我们都在。”
打好电话,两人坐在那里静等,谁也不出声。办公室里的气氛有些沉闷。
很快,外面走廊里就传来一串有力的脚步声。门口一暗,吕海波身材高大地出现在门口:“牟书记,林市长。”
吕海波恭恭敬敬地叫着,走进去。走到会客区的一张单人沙发边,他自己坐下。身子很沉稳,神色很自然,没有一点不安和慌张。
牟汉忠去给他泡茶。泡好端过来,客气地说:“吕市长,喝茶。”
三个人互相看看,谁也不先说话。气氛不太和谐。
林天益带着嘲讽和挑战的口气,打破沉默问:“吕市长,今天是第八天,怎么样?钉子户的房子拆掉了吗?”
吕海波轻声回答:“拆掉了。”
“拆掉了?”牟汉忠和林天益几乎同时惊问。
吕海波还是一脸平静地说:“昨天晚上十点多钟推倒的。正好七个日历天,五个工作日。”
牟汉忠去看林天益。林天益的脸尴尬地扭曲起来:“你不会搞错吧?”
“怎么会搞错呢?”吕海波脸上泛出一抹胜利和自信的微笑,“我从上海回来后,亲自到现场请挖机去把房子推倒的。”
“那房子里的东西呢?”牟汉忠好奇地问。
吕海波依然不动声色地说:“三个钉子户白天都搬空了。”
牟汉忠再次去看林天益。
“都搬空了?”林天益的脸黑下来,难看极了。嘴唇也尴尬得直打嘟苏。
原来,那天晚上,他们与钉子户达成口头协议后,第二天一早,吕海波就让周军直接到党校招待所去接他,再到拆迁工地去接三个钉子户,然后到附近的几个租房门市部去看房子。空房有是有,但看来看去,他们都不满意。不是面积太大,就是租金太贵。到上午十点多钟,一套房子也没能定下来,吕海波心里非常着急。
而且王能兵告诉他,清晨,有个瘦高条男人来到他家里,问他们拆迁款拿到没有。他说没有。瘦高条男人就喋喋不休地劝他,没有拿到拆迁款,千万不能搬家,更不能让他们来强拆。一搬,一拆,拆迁款就拿不到了。他有些心动,但罗锦荣和杨玉芳还是劝他听吕市长的。
正在吕海波带着他们到处看房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是邢卫彪打来的。吕海波知道没好事,就不接;一连三次,他都不接。邢卫彪再打周军,周军朝他看,他摇摇手示意也不接。手机停响后,他们商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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