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这样的作风问题，是几个美女对他暗恋以后发生的。就是生活作风问题，对他作出停职检查的处分，也实在是太重了点。关键是，我们南江需要他这样的干将。所以，我以一个市委书记的身份，来为他说几句公道话，也替南江的老百姓，说一句挽留他的话。希望李书记考虑一下，能够收回成命，给他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

    李永祥脸色严肃地看着他：“你是专门为这件事来的吧？”

    牟汉忠心里一紧，他知道李书记的目光是非常尖锐的，要想瞒过他是不可能的。他作好被批评的准备，点点头说：“是的，因为我们南江太需要这样的干将了。”

    李书记一针见血地问：“你是不是与林天益有矛盾，想利用他来打压林天益？”

    “没有。”牟汉忠回答，“我这样做，完成是出于公心。”

    李永祥陷入沉思状，然后自言自语般说：“昨天晚上，金建国书记也来为他说话。奇怪，这个吕海波，真的有你们说的那么好吗？”

    昨晚，金建国很晚了，还来找他说这件事。他把女儿金珊珊告诉他的情况跟李永祥作了如实汇报，还把网络上有关吕海波的几个正面帖子，以及这些天来反驳的帖子搜索给他看。然后，情绪有些激动地为他女儿正名，为吕海波说情。

    “金书记也来为他说话？”牟汉忠高兴地说，“李书记，这就说明，吕海波真是被冤枉的，有人在背后整他。那么到底谁在整他呢？我们可以拭目以待。”

    李书记沉吟着说：“看来这次，我又武断了。被表面现象迷惑，听信了一面之辞，没有深入调查研究，就下了结论。”

    “这是可以理解的。”牟汉忠说，“李书记，现在纠正还来得及。”

    “那这样吧，牟书记。”李永祥果断地说，“你回去给常委们解释一下，把‘停职检查’改为‘在职检查’，让吕海波将功赎过，继续为南江的老百姓服务。”

    “好的。”牟汉忠点点头，“不过，恐怕等不得下次的常委会了。”

    “为什么？”

    “有人急于要搞走他。”

    “谁？”

    “你应该知道的。”

    “那你赶紧回去处理呗。”

    “嗯。我这就走。”牟汉忠站起来往外走。

    李永祥也站起来说：“我也要走了，有什么情况，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好的。”牟汉忠与李永祥一起走出办公室，来到楼下，两人握手告别。

    分开后，牟汉忠去省发改委催问南江市几个重点工程的批文情况。一直忙到晚上七点，他才开车往回赶。在路上，牟汉忠觉得还是先给林天益打个电话为好，免得他做出什么过急的事情来。于是，他拿出手机给林天益打电话。

    这时是晚上八点十五分，吕海波正在市政府小会议室里跟林天益争吵。林天益尴尬，恼火，正要拍桌怒骂的时候，他放在会议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一看是牟汉忠打来的，就划动面板接听。

    电话里传来牟汉忠低沉有力的声音：“林市长，我是牟汉忠，我正在赶回南江的路上。刚才，我接到省委书记李永祥的电话，他让我给常委们打个招呼，把吕海波的‘停职检查’处分，改为‘在职检查’。”

    “什么？”林天益吃了一惊，坐姿也变了。但他见会议室里的副市长们都在看着他，连忙恢复原状，“哦哦”地听着。

    牟汉忠不知道他正在召开市长办公会议，逼迫吕海波停职。他还是那样声音平稳打着官腔说：“在职检查，就是让他在工作的同时，反省自己，将功补过，继续为南江人民服务，为南江市政府工作。”

    林天益不便说话，只“哦哦”地听。听完，他才憋不住低声反问了一句：“省里有书面的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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