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头发花白,穿着一身粗布衣服的老头,手里握着一把斧头,正吃力的砍着一颗树。
看他穿着打扮应该是这里的园丁,在他旁边站着一名个子瘦弱的中年人,蹲在地上清理杂草,老头一边砍树一边招呼中年人,应该是老头的帮手,但做起事来笨手笨脚。
老头上了年纪,砍几下就气喘吁吁的休息片刻,搭在身上的毛巾全都湿透,我居然笑了,这里终于看见还会说话的人。
快步走过去,老头和中年人听见动静,抬头看我,老头指着我脚下惊慌失措:“绕开走,别踩着百日草,这东西金贵娇嫩,踩伤了就养不活。”
“成,听您的,我绕开走。”对于我来说,现在有人和我说话已经是奢侈。“要不我帮你砍吧。”
我闲着没事,想帮帮忙,老头想了想把斧头递给我,做到树荫下休息,也不和我客套:“连根砍,这树碍事,留着也没用。”
“向您打听件事,这是什么地方?”我点点头,一边砍一边问。
“应家的花林。”老头一边擦额头上的汗水一边回答。
我眉头一皱,看看四周,这地方挺宽敞,埋个人啥的绰绰有余,姜无用把我丢在这里,难不成想用我当肥料。
可就算想拿我寻仇,每天好吃好喝养着又算什么事?何况来了这么久,也没瞧见应悔元,按理说,我不是他要找的人,总该来问问我田鸡的下落才对。
“应悔元什么时候来这里?”我问。
“没事就来,怎么你想见他?”老头问。
“不是我想见他,应该是他该见我才对……”我话说到一半,突然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很浓郁,醇厚清扬。
不是花圃中的花香,那香味厚重,一出来完全掩盖掉其他的香气,很快我发现香味是从我砍伐的树里传来,蹲下身拾起砍掉的残木,放在鼻尖一闻,顿时大吃一惊。
“您砍这颗树干嘛?”我问。
“这树是我种的,本打算用来盖一间木屋,里面摆放些名贵花圃。”老头一边喘气一边回答。
“您这不是瞎砍嘛,这可不是一般的树,这是上好的沉香树,这玩意比黄金还值钱,您居然砍了?!”
“树就是树,没有值不值钱的说法,树就是用来盖屋的,原本指望这树能成才,我打算用它当木屋的栋梁,可惜这树长歪了,既然当不了栋梁,留着还有什么用。”
……
我瞠目结舌看着对面的老头,沉香木历来珍贵,而且极其难觅,自古都有占城沉香,一片万金的说法,这老头居然因为树长歪了,就把整颗沉香树给砍了。
难怪都说应悔元富甲天下,家里的园丁都这样离谱,砍一颗沉香跟砍着玩似的,我突然有些担心田鸡,莫要说应悔元,估计我们连这个园丁都得罪不起。
我把斧头放下,我还没这么洒脱,也不想这颗树沉香树毁在我手里。
“听说应悔元有一个独子,您知道出了什么事吗?”我问。
“应家的独苗,敦厚老实的孩子,打小就招人喜欢,可惜……”老头手中的帕子悬停在脸上,看了我一眼,惋惜的摇摇头。“可惜那孩子不在了。”
看这老头的语气,我心不停望下沉,田鸡嫉恶如仇,我之前还寻思,估计是应家的独子嚣张跋扈,和田鸡发生争执,田鸡失手错杀了人,可现在才意识到,事情根本不是我想的这样。
田鸡是本分人,凡是都讲理,既然应家独子敦厚谦逊,我怎么也想不出,田鸡杀人家的理由。
设身处地想想,我若是应悔元,这么乖巧的独子被人杀掉,那我还不得把田鸡挫骨扬灰剥皮抽筋啊。
越想我心里越没底,倒不是怕应悔元会把我怎么样,我不是他要找到的人,我相信应悔元即便是穷尽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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