驳。每个人都有生存的权力,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可是这些都不是自己所能决定的。对于一群挣扎在生死线上的人来说,无论他们求生的方式错得有多厉害,也不是他们的错,而是这个社会的错。
他们就是为了简单地生存。生存本就是神圣的,祟高的,伟大的。既不能亵渎,也不应误解。
老大接着道:“你知道去年这里有多少个孩子吗?”
小顾问:“有多少?”
“五十六个,减员八个,有冻死的、有饿死的、有病死的,你别看他们现在活蹦乱跳的,明年到这个时候说不定少了谁。”她的话语中充满了说不出的沉痛和悲哀。
小顾的心里一阵刺痛。
如花的年龄,美好的童年,凄惨的遭遇,痛苦的挣扎为什么有的人贵如华胄,有的人轻贱如草?
老大一脸愤世嫉俗,“正道的路太窄了,容不下我们这群孤苦无依流离失所的孩子,我们活在别人的世界外,有谁来关心、帮助我们,我们只有依靠自己。”
小顾沉重地点了点头,“也许你没有错,错的是我,可是这样子总不是办法,你有没有替他们以后着想?”
老大冷笑,“叫化子得一餐便少了一次饿,能活过今天已是意外之喜,哪能管到明天。”
她又接着道,“做正经营生,我们不是没想过,扛活打工,没有体力;犁地耕田,没有田产;买卖经商,没有本钱”
“你们没有,我有。”小顾一脚跺在地上,力量很大,以至于地面都颤了一颤。
老大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小顾大声道,“我说你们若要做正经营生,没有本钱,我有。”
“你有?”老大一脸吃惊的样子,“你有多少?”
“很多。”
“在哪儿?”
“就在我身上。”
小顾的衣服贴身,紧固,做工精巧。老大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怎么也看不出他有钱的样子。
小叫化们哄堂大笑,“你不是说你的银子被你一不小心花光了吗?”
“是啊,银子花光了,可我身上还有一件宝贝。”
“什么宝贝?”孩子们好奇地围了上来。
小顾伸手入怀,在怀里摸来摸去,摸了半天,好容易摸出来了,小叫化们一看,不免大失所望,原来他掏出来的不过是颗石子,严格来说是半颗,就像一颗河卵石被居中切开两半,有一面是平的。
“这就是你所说的宝贝?”
“是的。”小顾肯定地说。
“能值多少钱?”
“无价之宝。”
大头翘起脚,摸了摸小顾的头,关切地问:“你发烧了吧?”
小顾微笑着,“我没有说胡话。”
“这不过是颗普通的石子,这样的石子我随便能捡几百颗。”
“你们是肉眼凡胎,当然不识金镶玉了。”
老大冷笑,“你别消遣我们了。”
“你真的不信?”小顾冤枉地叫起来,“你看不出它有特别的地方?”
“看得出,不过是半颗石子。”
“你们没看出这上面有字?”
“有字有什么用,又不是甲骨文。”
小顾懒得解释,他盯着老大的脸,“既然你不信,你敢不敢打个赌。”
“赌什么?”老大并不怕,反正她一无所有。
“我赌它至少值五百两银子。”
“我赌它一文不值。”老大又反问了一句,“如果你输了怎么办?”
“如果我输了,我街头卖艺、沿街乞讨,负责你们的一日三餐如何?”他又反问了一句,“如果你输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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