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三天过后。
花无期终于从帐篷中走了出来,他的脸上并没有疲倦之色,反而显得龙精虎壮的,他的眼睛仍然明亮灵活,看上去隐隐有一层莹润之色,那是锋芒内敛,内力已臻化境的征兆。
看来他真的悟了。
小顾还在喝酒,不停地喝,他已经喝了三天,也醉了三天。花无期带来的酒被他喝得所剩无几。
花无期舒展着四肢,问:“你知道你喝的是什么吗?”
小顾当然知道,却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什么?莫非是水?”
“不是水,水无论怎样喝,也不会死人的,”花无期纠正道,“你喝的是虫子。”
“虫子?”小顾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是,像你这样喝酒,迟早你的身体会被它蚀空,甚至连你的思想也被它蚀空。”
花无期抢过酒坛,摔碎。
小顾大叫:“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你不能再喝了,何况你先前劝我不要喝酒,说得振振有辞,而你却照喝不误,你不觉得前后抵触,互相矛盾吗?”
小顾怔了一怔,“这是两码事,怎么能混为一谈?”
“两码事?”
“劝人不喝是为了给自己多留些酒,自己喝酒是为了让自己不吃亏,怎么能算做一回事呢?”
花无期笑了,“看来喝醉的人都会狡辩。”
“对,而且还不讲理。”
“看来你对人对己有双重标准,我以后再也不会相信你的话了。”
以后?有些人是没有以后的。
花无期抱了抱拳,转身而去,转眼间便消失在古木琳琅的山道里。
小顾愣愣地坐在那里,像一块石头,许久未曾动一下。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到上山比刀的事,也许是为了回避,也许是小顾不想扰乱花无期平和的心态。
决战是需要冷静的,不仅是武功上的较量,也是心理,意志上的较量。
龙在天的人就如一块磐石一样,安忍,冷静,从不犯错,就像另一个世界的人,几乎没有弱点。
花无期的人平和,开朗,看上去也完美无瑕,就像棉里藏针一样,遇到的压力越大,反击的力量也越大。
两个流星一样的人,又流星般地相遇了,会撞击出怎样的火花?
这一战的结果,谁胜谁负?
小顾拒绝去想像这个问题,他甚至不敢想像。
龙在天永远高高在上,一如天外的神龙,骄傲如他者,能承受失败的耻辱吗?
花无期志大才高,鹰扬不羁,却三次受挫,如再受挫,他还能原谅自己吗?
这一战无论谁胜谁负,都必将带给武林中不可估量的损失。
崖顶不时有白光闪烁,也有不少被绞碎的木叶从崖顶被疾劲的山风吹落,纷纷扬扬地飘落,似梦中的蝴蝶。
小顾虽然没有亲眼目睹这一战,但光凭想像也能想像出这一战的激烈和精彩。
两个绝世独立的人,两把绝世独立的刀。
小顾像驴子拉磨一样在地上转圈,他拒绝去看,也拒绝去想,他在等。若真的去想,他说不定会发疯。
可是等待也是一种煎熬,时间就像凝固了一样,每一刻漫长得都像是有几百年。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从林深草密处走出一个人,是龙在天。
小顾的心沉了下去,怒火反而冲上了头顶。
他奔到龙在天的面前,嘶声问,“花无期呢?”
龙在天淡淡地道:“他败了。”
小顾的眼睛里布满红丝,“我问你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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