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程,不值啊,不值。”他深以为憾。
百里胜却竖起了大姆指,“好,为了贪图美色,饱尝肉体之欢,不惜甘冒天下之大不韪,甘愿背负过街老鼠的骂名,试问天下英雄,谁有这样的勇气?好汉子,真英雄!”他却赞不绝口。
小顾木雕泥塑般地立在那里,全无反应,就像他们在骂一个与己毫不相干的人,他的灵魂似已出窍,离身体好远好远,以致于他们的骂声听起来都恍如隔世。
不知什么时候,马镜花出来了。她大声道:“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与你们有什么关系?”她在维护小顾。
拓跋雁接口道:“这是你们两厢情愿的事,确实和我们没什么关系,但花大侠出事不久,你居然有闲心在这里和别人偷欢,是不是显得天性薄凉,无情无义?”
木天鹰啐了一口,“奸夫淫妇,墙外红杏,明明错了,却无悔疚之心,花大侠一世英雄,怎么会看上你这等水性杨花的女子?”
马镜花又羞又气,一张粉脸涨得通红,两只眼睛泪水盈盈,却无可辩驳。
百里胜继续补刀,“真是恬不知耻的一对,幸亏花大侠没看到这一幕,否则岂不是活活气死?”
“什么?”马镜花吃了一惊,“无期,无期他还活着?”
万桑田冷笑,一脸鄙夷之色,“他若死了,岂非更遂你愿?”
“他在哪里?”马镜花又惊又喜,“我要见他。”
“你还有脸见他?”拓跋雁嬉笑不绝。
小顾猛然惊醒,他一醒来更觉羞愧,更无地自容,还不如不醒的好。朋友死了,娶了他的妻子,也算是光明正大,朋友还活着,却和他的女人睡在一起,这是偷情,为人所不耻,他还有何面目再见花无期?
难怪这几个人气势汹汹地来兴师问罪。
小顾虽然痛恨他们,却也理解他们。他们都是花无期的朋友,为朋友的事仗义出头,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所以无论他们说的话有多恶毒,他只有听着;无论他们的行为有多过激,他只有忍受。他现在就像一面破鼓一样任人捶打。
他仿佛听见自己在说:“他在哪里?我要见他。”
段开山叹息一声,声音里似也充满了无奈,“不管怎样说,毕竟一个是他的朋友,一个是他的女人,见上一面,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就是不知他现在想不想见你们。”
他转过身,又回头,“他就在客栈外面的马车上。”说完便下楼了。
客栈门口停着四辆豪华气派的马车,紫绒车顶,雕花松木窗,门窗紧闭,寂无人声。
小顾逐辆走过,拉开后面那辆的车门,立刻看见了花无期。
花无期全身缠着厚厚的白色纱布,躺在铺满兽皮的车厢里,眼睛灰暗颓败,毫无光彩,眼神空洞,机械而麻木。
马镜花惊呼一声,扑到花无期身边。惊惶地问,“你,你怎么样了?”说完眼泪便流了下来。
花无期睁着干涩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马镜花,忽然露出一种爱怜之色,“你没事就好。”声音低哑,完全不像他平时说话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廉价的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一样从她的脸上滚落。
花无期毫无血色的脸上忽然露出一种痛苦之色,也不知是来自身体还是来自心里。“我坠崖不死,身上的骨头尽碎,活着也不过是个废人,再也不能照顾你了。”
马镜花凄然地道:“只要你活着就好,你活着,我就有信心有希望,我会尽心竭力地照顾好你,我们都好好活着,活到一百岁。”
花无期脸上的痛苦之色更加剧烈,他努力地歪过头去,看着小顾,涩然一笑,“你还好吧?”
“我——我——”小顾期期艾艾了半天,他忽然跪在花无期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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