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偿扬叹口气,慢吞吞慢吞吞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
“肉包子要不要吃?”
要吃!
可是咒禁拦在中间,这个愿望明显实现不了。或许是饥饿更能催发潜力,道静看着端木偿扬忽然灵光一闪,凑到了近前:“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和裕静坐内殿,望着墙上泛黄的画卷出神,香烟袅袅,第一缕日光透过窗棂打在了他的身上。门窗紧闭的室内,凭空荡起一阵微风,吹散了熏炉上淡蓝色的烟柱。连带他的身影也渐渐模糊起来,化为一缕烟尘飘入画中。
晨雨刚歇,天空上乌云移开一道缝隙,金色的天光洒向天湖之畔,落在一个湖蓝色的身影上。
和裕单膝跪地:“属下叩见主人!”
“起来吧。”
“是!主人,少主尚在同尘宫中,已经恢复神智与修为。”
“哦?”玄逸苍白清冷的面容上终于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很好,辛苦你了。”
和裕想了想,还是把自己关住了道静的事情禀告了他的主人。虽然他坚信自己这么做是为了让道静能有所觉悟,尽快的成长起来,但毕竟那是主人唯一的徒儿。想要解释自己的做法,或许要费一些力气。
玄逸淡定的听完,默然转头望向天湖上荡漾的波光,目光迷离。他漫声道:“我知你是一番用心良苦,但静儿自小在我身边长大,未曾经历过半点苦辛坎坷。我最大的期望无非就是他能够平安快乐的长大,在他将来的人生中能够顺心遂性,便是足够。”
“主人,眼下仙界隐有动乱之势,虽有属下等竭力尽忠,但少主也需自强。即便主人不愿少主卷入是非,也当让他有自保之力。或可让少其暂留属下处专心修行,或许让少主离开您身边单独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练,可以让他学会独立,将来也好”
“也好接掌这里的基业?和裕,你不了解一个孩子的心。对于静儿来说天台山只是他的家,或许他是到了该接受历练的年纪,但这一切的目的只是为了将来他可以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况且”玄逸回首望着自己的老友,语气转柔,缓缓道:“飓风不会折断鸮鸟的翅膀,你的咒禁虽强,却也不能够阻拦他想回家的愿望。”
和裕定定的看着自己的主人,一时失语。
水化为气,气合生云,云汇成雨,雨落为水,涓流飞瀑汇成这波光潋滟的广阔天湖。这循环往复生生不息,正如无数大大小小的事件串联而成了每一个人的生命历程。后事承前世之因,后事又负后事之果,天道承负,不会因生命的停止而终结。仙人拥有凡人难以企及的漫长生命,却不是用来享受这世间的种种美好,而是用来承受与了却这一切的因缘。
天赐的生命不息,承负的轮转便会继续, 直到终局,才能无憾的将长生交还上天。
曾经有很多次,玄逸都以为自己达到了终局。在嵩高山吹笙引鹤的时候,在迎来西王母圣驾的前夕,甚至在缑山亲手夺去饕餮性命的那一刻,他都曾这样想过。然而命运没有给自己这样的机会,自己至今还活着,或者说,天台山的主神上仙,还活着。
至于那还是不是自己,经历了拂魔法阵后,他便不愿想了。
拂去魔气、倚正清风,拂魔法阵本身乃是纯正仙医道法,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却是他没有料想到的。
法阵缓缓运行,他沉静的心中却响起了一个人的声音。
或许是在崇山之巅,或许是在扶桑树下,玄逸一时不知自己究竟置身何处。目光所及尽是一片赤红,却如萧丘寒焰洱海阴火,没有真实的温度,明明灭灭中有一个黑色的身影浮现。很熟悉,却又让人陌生。
那个人说:“好久不见!”
“你是何人?”
“这是世上最难以回答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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