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君回到后院儿,心头有些难过。她坐在杏木圆桌前,拎起剔透的茶壶,倒了一杯清茶,一仰而尽。她恨自己,明明是来顾家报仇的,可瞧见她们这般遭遇,还是心如刀割。顾婉君低垂着头,瞧着自己的左手,伤口还在溢血。
顾舒月回到自己闺房,到一直呕吐不止。三太太正在床榻前的圆桌边儿端坐着,瞧着顾舒月这般模样儿,“你这幅样子,多半是有了身孕。”顾舒月正要说话,又弯腰呕吐起来。过了一会儿,侧卧在榻榻米上,蜷缩着身子。
“若不是当初,你自己有了邪念,怎么会落得这个下场。”三太太捶胸顿足的说道,双目满是怒火。虽然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但是毕竟做了母女这么些年,眼下这般,让她如何向自己的姐姐交代。当初,可算是将这一双姐妹抢过来的。
“都是顾婉君那个贱人,若不是她,我也不会招惹那些地痞流氓。”顾舒月提起顾婉君,便咬牙切齿的。三太太蹙眉,“她虽然诡计多端,如果你好生呆在闺房里,像你的姐姐锦儿这般,又何必吃这个苦。”顾舒月慢慢儿,直起身子来。
一脸自嘲的笑意,摇晃着自己的身子,“娘,就算你不是我的亲娘,你也应该晓得我的心思啊”三太太叹气,看着顾舒月才半月的功夫,就枯瘦如此了:“你一心惦记着那个病殃子,可晓得他的心思,连半分都不在你身上”
“就是那个贱人,自打她进了这个宅子,宅子里的男人,就像是被她勾了魂儿一样。大少爷以前都是对我关怀备至的,但是自打顾婉君那个贱人,来到了宅门顾家。大少爷眼里、心里、嘴里全是她,什么时候还正眼瞧过我顾舒月。”顾舒月右手揪着自己胸口的蜀锦衣裳,许是难受的紧,衣服上,都揪起了褶子。
“啪”三太太李辛夷站起来,伸手便是一个响亮的耳光子。顾舒月身子消瘦得厉害,一个耳光,便让她脚步踉跄,险些没有站稳。
顾舒月趴在杏木圆桌前,双目通红,溢出了干涩的眼泪:“当初,你为何要将我带进顾家为何,要将我带入这个宅子里若不是你,我还过着平平静静的生活。若不是你,我也不会遇见大少爷,也不会伤心,不会难过。”
三太太瞧着顾舒月一阵咆哮,愣住了。“月儿,为何你就不能像锦儿一般,好生绣绣女红,呆在闺房里呢”“我姐姐整日里郁郁寡欢的,沉默少语,十天半月不说一句话。这也是拜你所赐,如果当初你将我们姐妹,留在我们亲娘身边儿,会都是这个下场吗”
三太太气急了,满色苍白的紧,身子也跟着轻颤了起来:“我李辛夷,在这个宅子里。整日里瞧着大太太、二太太的颜色。给你们姐妹俩最好的东西,还让你们跟着少爷,去私塾上了学堂。你得不到那个病殃子,就放过来咬我”
顾舒月站直身子,盯着桌子上的有一晚黑墨色的药碗。闻着便觉着恶心,“我不要吃药,我不要。”
“这药你必须得吃”李辛夷态度强硬,一个眼神,便从门外进来了两个婆子。瞧着陌生的面孔,怕是从外头进来的。一进来便气势汹汹的,住着顾舒月的双肩,用力按住了她。顾舒月还未反应过来,便不能动弹了:“娘,你要干什么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月儿,这也是为了你好。你刚有了身孕,喝下这碗药,便什么事儿都没有了。”李辛夷眉头一蹙,双眸泛红。瞧着顾舒月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儿,心头如钝刀剜肉般疼痛。
顾舒月一愣,双眸发直。脑子里立即想起了,小时候自己亲眼瞧见厨房里的刘妈妈,在柴房为自己堕胎的情景。血淋淋的,疼的刘妈妈压断了牙齿之间的一根木材。
“不要不要不要”顾舒月直摇头,身子发软。瞧着这碗褐色的汤药,离自己越来越近了,大声儿尖叫了出来:“我不要,我不要”
“月儿,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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