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无声地笑了一下,“你们可知,王上上一次发作时,杀了多少人?”
“什么?还有上一次?”
“对。”祭司语气平静地仿佛在说一件不相干的事,“上一次,所有宫人无一幸免,王宫侍卫死伤过半……”
他目光微转,看到杨立等人脸上的震惊,“你们可是以为这就是全部?不,那剩下的另一半侍卫,也死了。”
“为……什么?”一人颤着声音问。
“目睹南疆的统治者视人命如草莽,让王宫成为人间炼狱,这样的人,又如何能活着。”云微澜眼眸微眯,淡淡开口。
明明是夏夜,燃烧的大火更是让空气变得灼热,可人人都觉得后背阵阵发凉。
杀了人,还要把这丑行以灭口的方式隐瞒住,这就是上位者!
“你们难道就没发现,这座王宫特别冷清?”祭司问,“没有王后,没有妃子,连太后都没出现。”
杨立猛地转头盯着他,“你的意思是……”
空气几乎凝固,连呼吸都不可闻,只有火焰燃烧过华美的殿檐,被放大了的哔哔卟卟之声,还有,那声声惨叫,野兽般的嘶吼。
那些王宫侍卫终于冲了上去,与那苏交战在一处,可出于对他身份的顾忌,没人敢对他下杀手,只能力求自保,但这种情形下,自保谈何容易。
“你们没有猜错。”祭司望着远处的那苏,幽幽道,“在上一次的屠杀中,她们,都死在了王上的剑下。”
“……”
没有比这样的话语来得更震撼,连自己的母亲与妻子都能痛下杀手,到底是怎样狠绝的心性才能做得出来。
“莫不是,他也中了蛊?”云微澜沉默片刻,只能想到这个可能。
“不。”祭司摇头,“是毒。”
那苏曾与特兰正面交过手,却被特兰暗算中了毒,但好在,特兰的毒所厉害,但南疆本就是万毒发源地,不乏用毒解毒的高手。
那毒来势猛,却因及时解毒并未让那苏丧命,可即便如此,那毒依然留下后患,让那苏彻底发狂,心志狂乱,血洗了整座王宫。
“祭司大人的意思是,他现在发狂,是因为上次余毒未清?”云微澜皱起眉头,“既然如此,你们为何还放任他自由?这不是把他人的性命置于刀口?”
“并非余毒。上次的毒,已经去除,与今晚之事无关。”
“那就是……他又中了那毒?”云微澜想起慕容丹在那苏脖子上割的那一刀。
既然上次的余毒已清,而那苏今晚又再次发作,那就只有这个解释。
祭司道:“应该是如此。”
“那就再解啊。”有个将士忍不住了。
没有什么比眼下这情形更紧迫,早一时解毒,便能少死一个人。
“可以。”祭司面无表情道,“只要再找一百个与他体内之血相符的孩童,杀了他们,将他们的血注入血池中,将他体内的毒血换一遍,再泡上三日三夜即可。”
“……”
什么是不寒而栗?
即使是这些见惯了鲜血与尸骨的将士,听到这样的解毒之法亦如置身冰窖,寒气阵阵往上涌。
云微澜缓缓握紧双拳,眸光锐利似针芒,“祭司大人就是这样忠君爱民的?”
“我?”祭司淡淡一笑,“我若足够忠君,便不会被王上下令关入地牢,直到左祭司为王上解完毒才被放出来。”
还有一个左祭司?
也就是说,那次解毒过程,这位祭司并未参与,并且因反对而下了地牢,真正参与的是左祭司。
“左祭司现在何处?”云微澜眼里迸出杀意。
“死了。”祭司平淡地道,“被我这个不够忠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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