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幺,不要怪你的外祖父。”花娘看出她所想,轻声道,“圣女当年的决绝伤了长老的心,而长老……我看得出来,他其实也很后悔当年对圣女所说的狠话,他只是想不到圣女为了家主,真的能做到那一步。”
“还有,在我被抓回神女峰的时候,长老并未对你不管不顾,而是派了人一直暗中保护你,只是不到性命危急时刻不得出手。他已失去圣女,不会愿意再失去你,只是数百年的族规在那里,他不能破,必须要有个能服人的理由……”
要有个能服人的理由。
云微澜轻轻笑了一下,为了一个理由,他们可知道,他们失去了什么。
似乎心有所感,流昊转身,与她遥遥对视了片刻,缓步走过来。
他看着云微澜,眸光复杂又难以言喻,又似含着某种期望。
云微澜在这种目光之中,微微点了下头,“长老。”
流昊眼里的期望顿时黯淡下去,残风卷起他的灰袍,越发增添了几分落寞。
“我知道你不愿意叫我一声外祖父,当年,我对你母亲……终究是太狠心了。”他叹了口气,他怀里取出一只青色瓷瓶,“这个解除你身上禁制之药,吃了它,以后你便不再受它所限。”
原以为她定会接过,可半晌之后,云微澜依然只是望着那瓶子没有出声。
倒是花娘急了,“小幺,快接啊。”sriq
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原本她还想着怎样恳求一番,长老既然主动提出,则是再好不过。
“有没有禁制,对我来说,关系并不大。”却见云微澜看向流昊,淡淡道,“我想用它换另一样东西,不知长老可愿意?”
……
风乍起,衣角翻飞,云微澜的身影在视线里渐渐远去。
花娘满脸是泪,不断地抹着糊了眼睛的泪水,想要把她看得更清楚些。
那个曾经依偎在她怀抱里磨蹭撒娇的孩子,如今已经长大,再也不会那样做了。
这让她既失落,又骄傲。
那是云家新一代的家主,更是南疆圣族的后代,如今,终于可以展翅飞翔,再也不是那囚于笼中的金丝雀。
“南疆王室再不可继,这是定数,也是天意。”流昊的声音忽然响起,“我不会勉强你做什么,但是,只要你想做的,我定会尽我之力助你达成。”
云微澜脚步一顿,缓缓回头。
山巅之上,风势凛冽,灰色衣袍宛若苍鹰凌风飞舞,可那身影却屹立如石,隔得如此之远,仿佛依然能看到那双历尽岁月沧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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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宫。王殿。
云微澜盯着床上那具面目全非浑身散发着恶臭的尸体,足足有半个时辰没有说话。
“为何,不经过我的同意便擅自行事?”她声音低沉,带着一触即发的怒意,头也不回地问。
就在她回王宫之际,杨立告诉她,那苏死了。
她犹不信,出宫前还好好的,虽然肌肤已无法控制地发生腐烂,但至少还能活上几天,谁知她出去一趟回来,人就断气了。
一直静静站在一边如同一个摆设一般的祭司,面对她的质问却没有半丝慌乱,甚至没有狡辩,“王上之毒无解,活着也是痛苦,我不过是替他早日结束痛苦而已。”
“你是丝毫不曾把我的话放在心里,是么?”云微澜转身,眸光淡而冷厉,“我记得跟你说过,那苏现在还不能死,至少,在拿下特兰之前,他得活着。”
“多活两日少活两日,又有何关系?”祭司微笑,“国不可一日无王,特兰就算还在,南疆也不可能是她的。既然不可能是她的,谁先死谁后死也不必过于计较。”
云微澜微微眯眼,“你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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